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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阵嬉闹走出教学楼。</p>

    肖胖子这时候终于想起来那个羽毛球,把跑在前头的瑞瑞书包往后一拉,“你等会,我去把球给捡回来。”</p>

    瑞瑞停下步子,“什么球?”</p>

    “那个羽毛球啊,下午掉进了实验楼的教室,我去捡回来,不然明天就没得玩了。”肖胖子拉着瑞瑞走向夜色里幽深寂静的实验楼门口。</p>

    实验楼的年岁很久了。校史馆里记载着七八十年代就有了,一中改过旧址,建过新楼,独有这一栋实验楼从来没有怎么变过。那一身看起来老旧的外墙,上面斑斑驳驳的水渍黑影,跟着校园里的同学们,一路在风里雨里飘摇着长大。后来还是老校长决定,在外墙跟撒下爬山虎的种子,任它肆意生长,又在好多个春秋后,爬山虎攀上了大半的墙面,实验楼的老旧有了古韵,看起来书卷气浓醇。</p>

    没有翻新,实验楼就在翠绿的时光深处一直老旧着。</p>

    但实验楼里的器械是崭新的,换过一批又一批。只是中学的孩子们实验课的时间不多,常常空置在里面,又因为偶尔会用到,实验楼很少关着门。肖胖子和瑞瑞在这里寒窗苦读过好几年,也从来没见实验楼里的门关过,晚上也没见灯亮过。</p>

    “我去里面捡,你在门口等我。”肖秦把自己的书包递给瑞瑞,自己毅然地踏进那一片黑暗中。也不是全然的黑,有月光,从头顶撒下来。实验楼的中间是空的,从一楼贯穿到楼顶的空,白天阳光洒下,雨天雨水洒下,夜间有月光,平日有清风,也是那个老校长,干脆在底楼辟了块地,当做花坛,种起了花花草草。</p>

    肖胖子凭着月光摸了进去,走两步又退回来三步。</p>

    “球在几楼来着?”</p>

    “三楼吧,靠边的那间教室。”</p>

    “嗯,行,那我去了。”</p>

    瑞瑞左手挥别,不耐烦地催促,“快去去去”。</p>

    肖秦转身又踏进那片黑暗了,四周很静,但有隐隐约约的滴水声,轻声到了楼梯处,肖秦抬起步子,而后又是沉重的脚步声。他知道是自己的声音,但一片空寂,水声滴答。</p>

    他又不争气地跑了出来,“瑞兄弟,咱两一起吧,有个照应。”</p>

    瑞瑞把书包塞在屁股墩下,闲闲地坐在门口,“一起去,肖胖子你怕黑?”</p>

    “我怕个屁,我这不是想着你在这无聊吗?”肖胖子答得虚,眼神飘忽不定。</p>

    王可瑞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兄弟,把屁股墩下肖胖子的书包扔过去,“行吧,我两一起。”</p>

    瑞瑞带着肖秦一路无所畏惧地走到楼梯口,长长的楼梯,一半幽深一半清辉,瑞瑞一脚踏上去,“也不是多黑嘛,这不是有月光嘛,怕什么。”</p>

    肖秦紧紧地跟在瑞瑞后面,印着脚步走,向来爱乱瞟的小眼睛也不瞟了,专心地盯着瑞瑞全黑的耐克书包。</p>

    这时候听觉就分外明朗了,滴答滴答的水声离得很近很近。</p>

    “瑞兄,你听你听。”</p>

    瑞瑞停下步子,肖秦没留神撞了上去,有点疼。</p>

    “水声啊,有水声!”肖秦揉着额头讲。</p>

    瑞瑞淡定得很,“肯定是哪间教室的水龙头坏了,有什么奇怪的。”</p>

    “你怎么知道是水龙头坏了?”</p>

    瑞瑞又提起步子往上走,讲得漫不经心,“上次和乔哥一起做实验,她就徒手掰坏了一个水龙头,没告诉老师,估计到现在都没修。不奇怪。”</p>

    微微放松了警惕,肖秦松了口气,还是专注地盯着瑞瑞的耐克书包。</p>

    越盯吧,越觉得,这书包还挺有型的哈。</p>

    “瑞瑞,你这书包挺好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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