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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姑娘也曾经开心过,”嬷嬷拿出一个手帕给兮粲发上的雪水擦干,“但后来她越发的不快乐了。”

    程蝶从嬷嬷手里拿过那个手帕,低声道,“嬷嬷能不能让我和兮粲姑娘单独呆一会儿呢?”

    嬷嬷点头,给兮粲拿了一串新鲜干净的冰糖葫芦,同程蝶说,“那姑娘有事便喊我,我就在院外候着。”

    房间里只剩下程蝶和兮粲两个人的时候,程蝶坐到兮粲旁边,像那个嬷嬷一样给她把头发擦干。

    兮粲乖乖坐着一动不动。

    程蝶想从她手里拿走披风。但兮粲虽面上没有反应,手里却紧紧抓住不放。

    程蝶手上用力,一点一点抽走红色的披风,“兮粲姑娘还是别继续装下去了。”

    兮粲的动作僵了一下,但立马又恢复正常,继续同程蝶无声争抢披风。

    程蝶手上力度松开,兮粲微微晃了两下稳住。程蝶脸上冷笑,“你这是何苦呢,你演戏还演上瘾了是吗,你当你是陈月烟呢。”

    兮粲不说话,依然盯着眼前的火炉,看上去无辜又脆弱。

    程蝶站起,笑了两声,“好啊,你若是继续这样,那我可是不管你了,”喃喃自语道,“听说好像找到师兄的踪迹了,师兄现在失忆了人那么单纯,不知会不会被哪个富家小姐给看上了然后骗婚呢,啧啧啧。”

    说着就往屋外走,身后传来清冷女声,“他在哪。”

    程蝶回头,满脸吃惊,“哎呀我的大美女,你不是失忆得了失心疯了吗,怎么现在又好了?”

    兮粲脸上没有任何被人撞破的懊恼,只是重复了方才的话,“我问你,他在哪。”

    程蝶也收起玩笑心态,“在西北的荒漠里。”

    “荒漠里还能有富家小姐?”兮粲皱眉。

    程蝶笑道,“那可不好说,师兄长得那般漂亮,被富家小姐追到荒漠里也未可知啊。”

    兮粲顿觉自己被程蝶耍了,愤怒站起。

    程蝶赶忙给兮粲倒上一杯茶,“我的好姐姐,你先别生气,我可是来给你好消息的。”

    兮粲瞪了程蝶一眼,重新坐回凳子上,“什么好消息。”

    “我觉得,师兄应该同你一样并没有失忆。”程蝶低声说道。

    兮粲脸色白了一瞬,程蝶看在眼里,有些惊异,“你知道?”

    “我不知道。”兮粲别过去头。

    看着兮粲抿紧的双唇,程蝶了然,兮粲或许,其实是怕云楚还记得那些过往的吧,她更宁愿他忘了个干净。

    程蝶觉得自己好像带来的好消息并不能算是好消息,笑道,“嗨,我就随口一说,若真的能这般轻松就让死人复生且同从前毫无分别,那千血就可以去开个茶馆子专门算命救人了。”

    “你以为很轻松吗。”兮粲握住程蝶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程蝶手下没有心跳。

    兮粲又将她的手放在自己鼻尖,“你以为,和从前毫无分别吗。”

    程蝶指尖没有感受到任何呼吸,她身上微微发凉。

    兮粲甩开她的手,冷笑道,“你既然决定要来招惹我,那你可想到了这些后果,你承受得了吗?”

    转身离得远了些,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背对程蝶。

    “你不必如此故意做出一副恶人样来,把我派来招惹你的,是楼主。既然他让我来,那他肯定知道你并未痴傻,”程蝶叹气,“他和廖川都很担忧你。”

    兮粲挺直了背,低沉道,“你知道吗,他让你来并不是关心我,是因为他答应了我姐姐要照顾我。”

    “有区别吗?”程蝶皱起眉头,“总而言之你得到了关心啊?”

    兮粲回头瞪了她一眼,“没区别吗?”

    程蝶无奈道,“有是有,但是……”一时语塞,“你怎的……你可真是无理取闹。”

    兮粲怔愣,恶狠狠转回去头不再看她。

    “他关心你,你说他是假装的,他不关心你,你又要怪他对你不管不问,你还要他怎样?”程蝶走到兮粲面前坐下。

    却意外看见兮粲的眼中含了泪。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知道我姐姐她过得艰难,但我觉得,”兮粲吸气,忍住眼中的泪,“我觉得姐姐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可直到真的上手,她方知蝶粲原来竟会这般不易。

    程蝶安慰,“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正常。”

    兮粲被打了个岔,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

    “但是我当家了以后,我更难!”兮粲落泪,以前蝶粲日子虽苦,却有缁涸相伴。

    每每受伤,每每归楼,缁涸的关怀都能很好抚慰蝶粲的创伤。可后来缁涸变了,又或者,是缁涸察觉了兮粲的谎言。

    他说出的话都是冷冰冰的,眼神中的寒霜时常令她觉得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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