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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小说网 www.jxjwly.com,醉书生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来的客人是书僮奉书,现在已经长成了个英挺少年。

    丁浩等于无法开口打招呼。

    奉书不在岛上突然出现洛阳,这情况相当不寻常。

    姜老实立即过来招呼。

    方萍却已抢先开了口:“啊呀!老三,你怎么也来了?”挤挤眼又道:“快过来,咱们三兄弟难得有机会一道喝酒!”

    奉书发愕,他一下子认不出易钗而弁的方萍。

    方萍接着又道:“老三,发什么楞,我知道准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使你不称心的事,我明白,你有什么悄悄话要告诉我对不对?好,到外面说。”随说随起身走过去。

    奉书却望着余宏。

    丁浩心里大急,但却无可奈何。

    方萍伸手拉奉书。

    奉书却在这时开了门。

    “舅老爷!”

    “啊!”余宏起身。“原来是奉书,怎么到洛阳来了?”边说边走过去。

    方萍傻了眼,她再机伶也无法应付这突发的场面。

    “舅老爷,小的……在找我家主人!”

    “噢!有什么急事?”

    “岛上发生了意外,就在舅老爷离开的第二天晚上。”

    丁浩一颗心顿往下沉,想不到余宏又去了离麝岛。

    “哦!这……好,我带你去见你家主人。”说着,转向丁浩。“兄台,对不住,我们下次再聚。”拉着奉书往外便走,还深深盯了方萍一眼。

    丁浩已顾不得再隐秘身份了,急匆匆地道:“此事大有蹊跷,我必须追回奉书,你们随后暗中配合,”最后一个字离口,人已到了门外。

    斐若愚起身道:“我先走,你两个的身份已经有问题了,小茉莉,你知道该怎么做。姜老实,立刻传令出去,要此地的弟子们注意情势发展。”说完,也匆匆出门。

    ***

    洛阳城北郊。

    荒凉的马道。

    余宏与奉书在疾奔。

    “舅老爷,我家主人到底落脚在什么地方?”

    “快到地头了!”

    “他为什么不住城里?”

    “奉书,你以为你家主人是到洛阳来游历的?”

    奉书语塞,他当然知道丁浩离岛的原因,心里只是奇怪主人何以会落脚在这种荒僻的地方,但对方是舅爷,主母的堂弟,他不敢再多问。奔行之间,远远出现了一间破败的小庙,一条似乎极少人行的小路由马道岔了出去,余宏竟折上了这条几乎全被野草湮没的小路,他心里又犯了嘀咕,忍不住又开了口。

    “舅老爷,我们是去那小庙?”

    “不错!”余宏奔行的速度丝毫不减。

    “那……能住人么?”

    “你的废话太多了!”

    奉书又闭上嘴。

    不久,两人进入小庙,奉书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庙里野草没胫,烟扉破穿,蛛纲麝封,那里象容身的地方。

    “舅老爷,这……”奉书问不出话来了,余宏脸上的狞笑把他的喉头堵住了,直觉地感到情况不妙。

    两人现在是面对面站在覆隐的草叶里。

    “奉书,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这……不……不知道。”奉书心里发毛。

    “你家主人就安眠在此地,太寂寞,你一向是伺候他的,留在此地陪他不是很好么?嘿嘿嘿嘿……”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舅老爷,你……不是说着玩的吧?主人他……”

    余宏的手按上了刀柄,眼里进出杀光。

    奉书惊怖地后退,面无人色。

    蓦在此刻,一个蒙面人鬼魅般出现在门槛边。

    余宏惊觉回身,不由脸色大变。

    “你是什么人?”余宏的武士刀随声亮出。

    “灭命尊者!”四个字森寒如极地玄水。

    “都……都天教主座下的……”余宏后退两步。

    奉书却惊呆了。

    “灭命尊者”当然是丁浩的化身,他是跟踪而至的。余宏竟然把奉书诱到此地来加害,这是他做梦也估不到的事,让他想上三年六个月也想不出余宏要杀奉书的理由。他的杀机已冲顶门,但他按捺住了,他要究明真相。

    “余宏,你为何要杀这少年?”

    “这……是逗着他玩的。”余宏栗声回答。

    “你杀害对你一片痴情的东瀛女梅子也是逗着玩?”这句话仿佛一柄利剑直扎入余宏的心脏。余宏的脸孔起了扭曲。

    “阁下这话……”他由你而改称阁下。

    “你在东瀛时叫太郎,对不对?”

    余宏的脸扭歪了。

    “余宏!”丁浩心中的激愤已到了顶点,他无法不发泄。“你空具一副人的形象,内里却是污秽卑鄙,狼心狗肺。你自命武士刀客,实际上却是毫无人性的下流禽兽。这年轻人是你姐夫的书僮,你竟然要取他的性命,为什么?什么理由,你说?”当然,这种态度并不适合“尊者”的身份,但他实在无法克制。

    余宏连连咬牙。

    “阁下……也是江湖人,江湖人常常身不由己。”

    “是你们主子‘法王’的指示?”

    余宏真正的颤栗了,这神秘而可怖的人物似乎无所不知。他现在的感受就象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间被剥光了衣服,完全暴露,毫无遮掩。

    然而羞极就会转变成愤,他是在东瀛习武长大的,东瀛武士的一般特色是残狠,他闭紧嘴,武士刀徐徐扬起。

    杀了这畜生!丁浩心里有这样的中动,然而他毕竟是有理性的,不能不顾及后果,杀了他对岳家便无法交代,但先给他一个大教训是免不了的,否则难出心头这口恶气。于是,他的剑也出了鞘。

    奉书完全不明所以,向后退到院边厢房前。

    余宏自忖不可能是“灭命尊者”的对手,但他是成名人物,而且另有顾忌,他不能逃避,只有豁出去一途。

    空气骤呈无比的紧张。

    丁浩是特异的化身身份不说。

    余宏是有名的刀客,扬刀的架势是很栗人的。

    日正当中,直照这荒芜的庙院。

    刀与剑在日光映照下放射出肃杀的森森寒芒。

    对峙!

    许久!

    时间似已停滞在某—点上。

    丁浩如果有心要杀余宏根本就不必浪费时间来摆这种阵仗,他只要出剑,余宏绝无幸理,但在“不能杀”的这层顾虑之下,他只好如此了。

    “呀!”震耳的栗喝声中,刀光进发,余宏闪电出手,用上了十二成功力,刀法与功力都是极限,他志在必得。

    剑芒闪耀,象霹雳前的一瞬。

    “锵!”似金钟被猛击,其声足以撕裂耳膜。

    余宏踉跄后退了三四步才站稳,脸色灰败。

    奉书的脸色已变白。

    丁浩飘前,剑斜扬。

    余宏的武士刀下垂。

    “姓余的,你们的主子‘法王’是何来路?”

    “我不会告诉你!”余宏似乎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这也许是东瀛造就出来的武士遭精神,可惜缺少了“仁德”二字,这就是与中原武士最大的差异点。

    “本尊者要先卸你的左臂!”丁浩当然是恫吓之词。

    “随便,身为刀客不在乎生死。”余宏态度突然转强硬。

    奉书想开口,但只是口唇翕动,发不出声音。

    丁浩目光扫向奉书道:“小子,你还不快走?”他知道斐若愚他们定在暗中待机支援,所以要奉书赶快离开,他不想要奉书在现场目睹自己对付余宏的经过,同时也想到如果“法王”方面有人出面,便要增加了顾虑。

    奉书如梦乍醒,立即弹身越墙而去。

    就在此刻,一顶黑轿进入庙门停下。

    丁浩惊觉,身形侧转,不由大感意外,“再世仙子”怎会突然来到?他明白余宏的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了,因为余宏是面对庙门,先发现黑轿,所以胆子便忽然壮了,其实他不知道丁浩无意毁他,否则“再世仙子”功力再高也无法加以阻止。

    老规矩,轿子一停,抬轿的退到轿后,紫奴在轿门边。

    余宏已乘机弹退八尺。

    丁浩手中剑徐徐放下。

    “阁下就是上次出现邙山的‘灭命尊者’?”紫奴开口。

    “不错!”

    “永安宫一向与人无争,阁下何故杀害本宫执事?”

    丁浩一震,满头雾水,这话是从呵说起?

    “记得你叫紫奴?”

    “对!”

    “本尊者杀人有特定对象,何时杀害永安宫执事?”

    “半个时辰之前!”

    丁浩心念电转,半个时辰前自己刚离开姜老实的面店追踪余宏,准是有人故意冒充嫁祸?

    而正巧逢上自己在中途改装再出现之时被发现立即放出消息引“再世仙子”跟踪而至。要不然便是“法王”方面的密探发现余宏带走奉书被钉梢,又无力现身加以支援而玩出的把戏。

    再不然便是“半月教”的杰作,有意为“都天教”制造敌人。

    “谁看到本尊者杀人?”

    “当然有人目睹!”

    “那本尊者郑重声明,今日并未动过剑杀过人。”

    “就凭阁下一句话便交代了?”

    “本尊者的专责便是杀人,刚说过有特定的对象,绝不妄杀,只是对你声明,根本上不必作交代。”

    “灭命尊者!”轿子里传出“再世仙子”那柔媚惑人的声音。“尊者,本仙子也郑重问一句,你阁下真的没杀人?”

    “没有!”丁浩的声音是断然的。

    “那好,我相信!”声音略顿又道:“记得我曾经邀请过尊者有兴的话无妨到本宫一游,现在重申前言。”

    余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美食是不容别人分享的。

    “有机会时定会拜访!”

    “尊者,‘流云刀客’算是特定的对象么?”

    “不是!”丁浩无奈地回答,他的确很想杀这狼子,但又下不了手。

    “那为什么……”

    “他准备杀害一个无辜的年轻人,而且是用诈骗诱骗诱杀的下流手段,巧被本尊者碰上,不得不伸手管上一管。”

    “原来如此!这……可否看我薄面放他一马?”

    丁浩正好趁机收篷,故意沉吟了一下。

    “可以,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我就对你说谢了!”然后又放大声音道:“余公子,你可以走了!”

    余宏心里一百个不顾意,但自忖绝不是“灭命尊者”的对手,虽然窝囊也只好认了,默不吭声,疾弹而去。

    “仙子,后会有期!”丁浩也离开了,心里牵记着奉书所说岛上发生事故的讯息,不想再跟这淫荡的女人纠缠下去。

    距小庙不远的密林中,丁浩极快地回复了“醉书生”的面目形象,正准备出林……

    “小叔叔!”斐若愚已经来到。

    “若愚,刚才那黑轿怎么回事?”丁浩急着问。

    “永安宫的确有人被杀,就在两里外的地方。”

    “下手的是什么人?”

    “白脸面具的!”

    “那‘再世仙子’何以如此快来到指我是凶手?”

    “那名永安宫执事被杀不久,黑轿正好来到,而现场偏有名汉子指称凶手是个蒙面客,自称什么尊者,走的方向是那间破庙,很明显是‘半月教’有意栽脏,目的可能是替小叔叔的‘都天教’制造敌人。”

    “两里外……”丁浩点点头。“我正好化身成尊者从僻静处现身出来继续追踪余宏,想不到竟被‘半月教’利用上这机会。”

    “余宏呢?”

    “没办法,我只好放他走。”

    “奉书人呢?”

    “在那边不远的农家,家主是本门弟子。”

    “好,我们立刻去!”

    ***

    农家小屋的房间里。

    丁浩与斐若愚坐着,奉书垂手站立。

    “奉书,你说有人潜入岛上准备用炸药破坏?”

    “是的,幸亏被闵二娘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人呢?”

    “用毒自决了,查明是嘴里装了毒牙套。”

    丁浩咬咬牙。

    “半月教够卑鄙恶毒,可是……奉书,据方萍告诉我,岛上的安全设施已经重新布置过,那人是怎么潜近岛上的?”

    “这点大家都想不透,还没问出口供那家伙便自决了。”

    丁浩深深想了想,内心突然起了剧烈的震颤。

    “奉书,你说余宏曾经去过岛上?”

    “是的,事情就发生在舅老爷离开后的第二天晚上。”奉书苦着脸。“主人,小的不明白,舅老爷为什么说主人已经死了,而且要杀小的?”

    丁浩没回答,咬着牙深深地想,分析所有的状况

    小强被掳,是在余宏到岛上认亲之后,敌人顺利地越过安全设施。

    在重新布置之后,又发生事端,也是他来过之后。

    他要杀奉书灭口。

    他是“法王”收养的爪牙,而行动的是半月教徒。

    他滞留北方不回南。

    丁浩突然想通了,心如刀扎,结论相当可怕。“半月教主”便是“法王”,他从东瀛回中原为“金龙帮”复仇,余宏和楚素玉都是“半月教”徒,怪不得两人的行为诡异得不可解。

    而那些戴白脸面具的使者都曾是进入过“春之乡”的贵宾,依理判断楚素玉在替“法王”以比武方式罗纲高手,这实在是做梦也梦不到的事。

    “法王”到底是谁?

    这件公案的谜底只有从余宏和楚素玉身上揭晓。想到楚素玉,心头又加了一层痛楚,双方有默契互不追究来路,而楚素玉已经知道自己杜撰的“都天教”这回事,她会出卖自己么?照说是绝对不会,她对自己的情感没有虚假,难道……这就是暗指她预感将遭不测么?

    “主人,请指示该怎么办?”

    “奉书!”丁浩立即作了决定。“你记住几点,回去禀告主母……”

    “是,请主人示下?”

    “第一,岛上重新加强安全部署,任何人进入警戒范围格杀勿论。第二,舅老爷余宏目前列为敌人之一,因为他已被敌人利用为工具。第三,小主人的安危不必担心,我已经有应付之道了。”

    “是,小的遵命!”

    “若愚!”

    “小叔叔…………”

    “以后叫大哥就好,我们本是平辈我跟令尊的交往是另—回事,我们各交各的,不必拘泥俗套。”

    “是,大哥有什么吩咐?”

    “请你负责用最安全的方法把奉书送回去。”

    “好,这由小弟我亲自办。”斐若愚深深点了下头。“大哥,关于余宏的邪恶作为,小弟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他的作为可以说已经到了丧失人性的地步,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猜想,他可能被人严格控制,一切不由自主,所以才六亲不认,做出大悖伦常之事,不管怎么样,他总是大嫂的亲人,大哥在处理这件事时要多考虑。”

    “若愚,这我已经想到,我会谨慎应付,对你大嫂和她娘家会有合理的交代,谢谢你的关怀。”

    “大哥这么说便见外了!”

    丁浩一向以“沉稳”见长,现在却心乱如麻,不是因为“半月教”难以应付,而是三个切身关系的大问题

    第一,爱子小强之被劫持,如何能使他安然脱险?

    第二,余宏的公案如何妥善处理解决?

    第三,最棘手的是“桃花公主”楚素玉,她已经成为自己的知己,其所表现的真诚世上少有,而她的处境与余宏一样受人控制,所不同的是余宏已经失去人性,而楚素玉还保留了作人的原则,并没完全失去自我,可是她总是敌对者的一方,自己今后将何以自处?

    突地,他想到楚素玉对自己所提的忠告,提防余宏和赵天仇,这么说,赵天仇也是“法王”的手下……

    “大哥,你在想什么?”斐若愚见丁浩久不开口而神情又如此沉重,忍不住开口动问,毕竟两人亲如手足。

    “哦!”丁浩收拾起紊乱的心思。“我在分析眼前所发生的各种情况,得一一小心应付。

    若愚,我要先走一步,你随后安排送奉书回岛的事。”

    “大哥不回岛上去看看?”

    “我分不开身,反正岛上的事我刚刚已经明白交代了奉书,太极门议立门主的事迫在眉睫,我不能不管。”他当然不能袖手,一来不能让“半月教”并吞的阴谋得逞,二来对老酒虫的诺言不能不实践。

    “那……好吧!”

    丁浩到现在才想到小茉莉在姜老实面店里交给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还不知道。心念之中,他从怀中掏了出来,打开,心头为之一震,里面包的是一面镂有八卦图形的乌铜牌,另外还有绢纸,他立即便醒悟过来了。

    “若愚,小茉莉的本事还真不赖!”

    “她在本门中是一流的手艺!”斐若愚笑笑。

    “你最得意的弟子?”

    “她现在是最得力的助手。”

    “那这么—来……”

    “放心,她这一手叫‘偷天换日’!”

    “掉包?”

    “大哥取笑了!”斐若愚脸上讪讪地,不管怎么说,空门的本身就不算正道,纵使所为是正,也不光明。

    丁浩深悔失言,抬抬手道:“我走了!”

    ***

    太极门。

    正厅里,上供祖师神位,下设掌门关正良灵位,香花素供,白烛高烧,长老高弟依序环坐,一般弟子分层排立,首座长老“乾坤剑”唐一风在宣示门规之后,正式宣布立故门主关正良的大弟子宴松为继任掌门人。

    仪式正要开始……

    二弟子“神童”田秀突然起立,正色开声道:“各位长老、同门,仪式暂缓举行,弟子有话要说。”

    所有在场的近百弟子全为之面上变色。

    首座长老“乾坤剑”唐一风沉下了老脸。

    “田秀,你有什么话要说?”

    “田师弟,你有异议?”大弟子宴松跟着询问。

    “长老、大师兄,不是异议,而是声明!”

    “什么声明?”唐一风目芒闪了闪。

    “照本门祖师爷定下的规矩,继任者必须要由现任掌门亲口或遗言指定,同时必须以信符为凭,这规矩不能破坏。”田秀沉缓而有力地说,每一个字都非常清楚,凌厉的目光掠过每一张脸,身形挺得笔直。

    “可是……掌门人遭了不测之变,由长老集议决立并未违反规矩?”另一位长老谷斌开了口。

    “嗯!”田秀点点头,还微微一笑。“谷长老所言极是,不过……如果先掌门早有安排,又如何说?”

    所有的目光变为惊疑。

    “田秀,你这话是有所指?”唐一风瞪大了眼。

    “不错,当着祖师爷神位,先掌门灵牌,弟子能轻率发言么?”

    “好,你说?”

    田秀意态昂扬地环顾所有在场的长老执事和同门一周,然后才朗声道:“先掌门恩师一向闲云野鹤,去无定向,居无定所,最近忽与退隐之念,是以把传位之事预作了交代,发生意外乃是无法预测的不幸。”

    全厅静得落针可闻。

    “掌门人作了什么交代?”谷斌沉痛地问。

    “掌门之位由弟子继承!”

    这犹如一个巨雷,全场皆震。

    “有凭证么?”唐一风窒了片刻才说。

    “有,遗书与信符!”田秀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包扎得很严密的小包。

    空气在此一刻似乎凝冻了。田秀好整以暇地拜起小包,放在居中供桌之上。

    几位长老与门中高级弟子面面相觑,其余的则是惊楞。

    首席长老唐一风凝视着田秀,许久。

    “这里边是遗书与信符?”

    “是的!”

    “掌门人何时作此决定?”

    “一个月之前!”

    “掌门人何以遭致意外?”唐一风目射光芒直照在田秀面上,似要看澈他的内心,因为这是门户传承的大事,非要查个一清二楚不可。

    “不知道,弟子还查无头绪。”田秀神色自若。

    唐一风沉思了片刻,宏声道:“各们同参,即然掌门人事先有了安排,当然以他的遗命为重。”说完,解开了小包,摊开,里面是一张绢纸摺成方形,整齐地包着一样扁平的东西,当然是掌门信符无疑了。

    靠近供桌的目光全部集中。

    其余稍远排列的摒息以待。

    唐一风表情严肃地打开纸摺。

    “呀!”惊呼之声突然暴起。

    田秀面色惨变。

    绢纸是白的,一个字也没有,而里面包的是块铁片,根本就不是信符。

    唐一风老脸连连抽搐。

    “田秀,你这是当儿戏么?”声色俱厉。

    “田秀,你胆敢胡为?”另一位长老目中爆出火花。

    “这……这怎么可能?”田秀已面无人色。

    “田秀,你当着祖师爷的神位竟敢作这欺祖之行?”大弟子宴松激动得全身发抖。

    所有参与大典的弟子全惊呆了,但他们没有发言的资格。

    就在此刻,一名执事弟子匆匆越众而入。

    “禀长老,有客人求见!”

    “什么样的客人?”唐一风大感意外。

    “对方自称是‘都天教’四大尊者之首的‘掌令尊者’,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面见唐长老。”

    全场又是一阵震撼。

    “有请!”唐一风抬抬手,又道:“各弟子暂退!”

    所有排立的各代弟子纷纷退到厅外两厢。

    一个蒙面人在那名执事弟子引领下进入大厅,停在厅门内两步之处,先遥对供桌太极掌门的灵牌抱拳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肃立,澄澈的目光扫了现场一遍,开口道:“区区‘都天教’属下‘掌令尊者’那位是首座?”

    “老夫唐一风,太极门长老,恕无法设座待客!”

    “不必拘礼!”丁浩作了个手势。

    “尊者就是为敝先掌门立碑之人?”

    “正是!”

    “老夫谨代表本门所有弟子向尊者致谢!”说完抱抱拳。

    “长老忒谦了!”

    田秀显得含促不安,其余的都保持镇静。

    “尊者光临有何见教?”

    “特来传达贵先掌门的一句临终遗言!”

    这句话不啻九天雷震,震惊了全场,掌门人居然有遗言,而托付的对象竟然是“都天教”

    的尊者,的确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

    “老夫等恭聆,请尊者宣示?”

    所有的面目除田秀之外全都转为肃穆。

    “掌门之位各长老依门规由大弟子继承,至于掌门令符,已委托一位武林正义之士暂代保管,时机到时即行奉回。”丁浩这么作有其目的,他顾虑到“半月教”的阴谋不遂之后会对太极门不利,而太极门绝无力自保,所以不揭穿田秀叛门欺师灭祖的事实,以免“半月教”

    恼羞成怒,那太极门真正地便要遭劫了,这是他一番苦心。

    蓦在此刻,—个老叫化直闯而入,是老酒虫。

    有几名弟子现身拦阻,却为唐一风喝阻,因为他知道老酒虫与故掌门关正良之间的交情,而老酒虫在丐帮中位份不低。

    老酒虫直趋供桌之前,手扶桌沿,大哭了三声,然后含着两行老泪转身扬长而去,至始至终不看任何人一眼。

    这的确是极罕见的吊唁方式。

    所有在场的全直了眼。

    田秀已经乘这机会悄然溜走。

    当然,田秀开溜没逃过丁浩的眼,但他故作不知。

    “各位,区区话已传到,告辞!”丁浩抱拳。

    “老夫恭送!”唐一风忙上前。

    “不必!”丁浩疾步离去。

    ***

    田秀急急赶路,他不但掌门梦碎,而且无法再回本门。

    一条身影突然横现身前。

    田秀一看,登时亡魂大冒,现身的赫然是“都天教”的尊者,蒙面,同样的服饰,他无法分辨对方是四大尊者之中的什么尊者。

    “田秀,你听着!”声音略带沙哑。

    “阁下是……”从声音他判出不是刚才的“掌令尊者”。

    “屠龙尊者!”

    “屠龙尊者?”田秀惊悸地退了一个大步,无论是什么尊者也都惹不起。

    “你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甘作邪魔门户的鹰犬,百死难偿其辜,你的脑袋暂时寄在你的颈子上,如被本尊者发现你继续为非作歹,杀无赦,告诉你们主子,绝不许对任何名门正派施展阴谋,否则将付出灰飞烟灭的代价,滚吧!”

    田秀半声都不敢吭,如丧家之犬般奔去。

    一个瘦个儿的青轻小伙出现在旁边的树丛间。

    丁浩一眼看出是方萍的改装,因为在姜老实的面店里,她和小茉莉都在余宏眼前露了相,所以只好再次改变形象,以免被半月教的人找上。

    “主人,为何不杀了那姓田的败类?”

    “现在还不能,杀了他会为太极门带来麻烦,等以后由太极门正以门规才是正途,江湖规矩不能破坏。”

    “如果他继续为害江湖呢?”

    “我有处置之道,奉书呢?”

    “由斐掌舵亲自护送他回岛。”

    “你找了来有事么?”

    “半月教总坛已经撤离上清宫!”

    “噢!搬到什么地方?”

    “我们正在查,还有……”“还有什么?”

    “我们跟踪一个形迹可疑的中年妇人,她跟舅老爷余宏密谈了许久,然后进入‘春之乡’便不再出来,小茉莉在附近守候,我来找主人,那妇人有一样特征,额头顶上有一绺白头发,很醒目也很少见。”

    “我知道了,你先走!”

    方萍沉吟了一下。

    “舅老爷居然要杀奉书,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他……可能受人利用……”丁浩不能说出全部真相。

    “受人利用也不至于到对自己人下手……”

    “你快走,我们之间的关系必须保持绝对隐密,你不能一而再地改装易容,这件事我会审慎处理。”

    方萍缩身退入树丛,消失。

    丁浩长喘一口气,实在,他也想不透余宏为什么要如此丧心病狂?

    突地,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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