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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我什么也没有告诉她们啊!”

    “就算嘴巴没说,她们也都是很敏感的。”

    贵志默然。冬子虽明知对方请客让大家都高兴,自己还说这种话未免过分了些,但仍继续说。

    “如果被她们发现我的把柄,以后就很难使唤她们了。”

    “像你,如果船津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一定也很难再叫他卖力工作吧?”

    “不,我无所谓。”

    “可是,船津一定放在心上的。”

    “是吗?”贵志看起来很细心谨慎,却有着粗心大意的地方。

    像这种时候,冬子也不了解他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反正,我讨厌这样!”

    “我知道啦!”贵志转脸望向车窗,似表示不想再谈这种事。

    ——还是那样自以为是的个性!

    “奇怪呢!”

    “什么事?”

    “不!”冬子摇摇头,强按住心中的不快。她连自己都不解了!为何还跟着贵志来呢?

    ※※※

    六本木是贵志的旧窝。自从成立建筑设计事务以来,将近十年之久,他一向在六本木、赤板一带喝酒,任何场所部很熟。

    贵志爬上乃木坡下来后左手边一栋白色建筑物三楼。

    这里像是普通住家公寓,人口挂着“鸿巢”的牌子,进入后,一位年轻女性出来迎接。

    “有空位吗?”贵志问。

    女性微笑颔首。

    入口的衣帽架旁有一扇小窗,打开小窗再过去的门,近二十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里铺着蓝色地毡。

    在昏暗的灯光下,靠墙摆着柔软的座椅,座椅前是桌子。

    里面已经有将近十位客入,但是桌上只有像蜡烛的红色灯光,几乎见不到客人的脸孔。

    “喝什么?”

    “白兰地好了。”

    “是的。”方才带领进入的女性颔首,退下。

    也不知来自何处,房间里流泄着轻柔的情调音乐。除此之外,只剩下人们轻微的交谈声。

    在这儿,没有喧哗的谈话声,也没有频频走动的服务生,想找女服务生点叫时,必须按桌旁的按钮。

    “这里是营业场所?”

    “可以说是营业场所,但也可以算不是。”

    “入口像普通住家呢!”

    “是采取会员制的俱乐部。”说着,贵志举起白兰地酒杯和冬子碰杯。“恭喜你康复。”

    “不客气……”冬子轻轻点头。

    接下来才是单独庆祝吗?这样未免太迂回了。

    “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没有。”

    “不会再复发吧?”

    “全部摘除干净了。”

    贵志颔首。

    所谓的全部,贵志或许认为是全部肿瘤也不一定,但,冬子的意思却是包括子宫。内容或许有些不同,不过同样是不会再复发。

    “无论如何,尽早接受手术是对的。”

    “托你之福。”

    “手术后几天了?”

    “两个多月。”

    “这以说,应该不会有变化了?”

    “是的。”

    “这样我就安心了。”贵志的手很自然的搁在冬子肩上。

    和贵志单独在一起使冬子心情轻松了,可能一方面也是与昏暗灯光中的柔和音乐和宁静的气氛有关吧!

    冬子已经忘掉和女职员、船律他们一起时的不偷快。

    “老大念几年级了?”

    “中学二年级吧!”

    “一定很可爱?”

    “不……”不知是否顾虑到冬于,贵志似不太想谈论这种话题。但是,冬子并不以为意。

    “我们该走了。”约莫三十分钟后,贵志说。

    “什么时间啦?”

    “十二时。”

    贵志站起身,似是和新的客人轮替。

    外出后,在北风中,天空灯亮。贵志竖起大衣衣领。

    两人并肩爬上缓坡。

    “还能再喝吧?”

    “可是,已经太晚啦!”

    “我想再去你的住处,可以吗?”

    两人的足音在上坡的柏油路上回荡。

    “上次你都让我去了。”

    “那有不一样的。”

    “不一样?”

    “是的,一时糊涂。”

    两人相视面笑。

    上完坡,来到通往六本本十字路口的明亮道路,闪烁的霓虹灯光下溢满车流。

    贵志拦下弯过十字路口而来的计程车,上了车。

    冬子跟着上车后,车子立刻前进,朝涩谷方向疾驰。

    “去哪里?”

    “一个地方。”贵志只是这样回答,双手插人大衣口袋,注视前万。“在法国,我一直思索你的事。”

    “但仍是无法明白。”

    “明白什么?”

    “我们之间是彼此相爱呢、抑或相互憎恨?还是……”

    冬子偷瞄贵志一眼。

    “喜欢你只是一种幻想,其实是被你的身体所迷。”

    “但是,被身体所迷也许才算是爱吧!”

    “当时是你单方面要求分手的。”责志喃喃说着。

    车子在霞町的十字路口左转。

    车停时,冬子猜透这里是哪一带。感觉上好像住宅区,却透着热闹的气氛。仔细看门口有饭店的霓虹招牌。

    贵志若无其事的进入。

    “要去哪里?我想回家了。”

    “有什么关系呢?”灯光下、贵志的脸上浮现哀求的表情。“走吧!”

    贵志的手再度效在冬子肩头。

    没有必要到了此时还抗拒上饭店、彼此都已经是不知需索过对方身体多少次的关系了。但冬子却希望再稍微克制自己。

    既然分手,却又没办法毅然分开,上次还允许对方占有自己,导致往后无法拒绝,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我今天没有那种打算。”

    “我知道,但是我好想。”

    一瞬,贵志看起来像是撒娇的孩子。明明比冬子长十几岁,此刻却似比冬子年轻。

    “可以吧?”

    “拜托。”

    看着贵志哀求的神情之间,冬子忽然内心有了某种感动。对方如果想要自己的身体,而且知道动过手术,还更想得到……便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热情了。

    “坦白说,我希望到你的住处,但,汲办法。”

    贵志搂住冬子肩膀开始往前走,穿过树丛,马上见到人口。

    外观上似是大型旅馆,但,很明显是特别建造供幽会使用的宾馆。

    女服务生出来,带他们至庭院深处的偏院。

    冬子心想这儿可能是西麻布稍偏向涩谷一带吧!她并不知这种地方有这类宾馆。

    偏院的房间有格子门玄关,脱鞋间、壁宪,以及卧室。脱鞋间右手边有浴室和洗手间。

    可能是事先替客人准备的吧!房间内暖气开放,已经很暖和贵志订开冰箱,取出啤酒,倒了两杯。

    “你常来?”

    “不,只是路过一次,见到了。”

    冬子不相信贵志的话。如果是他,很难说不会带别的女性上这种宾馆,但是,现在她也不太在乎了。

    “我喝完啤酒就是。”

    “还在生气?”

    “不。”

    就算贵志曾经来过这儿,冬子也没有生气的权利。

    喝完一杯啤酒时,贵志站起来,拉开卧室的纸门。里面放着鲜艳红梅图案的棉被、桃红色与蓝枕套的枕头,以及亮着的床头灯。

    “不换衣服吗?贵志先走向卧室,开始更换浴衣。

    冬子静坐不动,望着在灯下晃动的贵志身影。

    “来,别再生气了。”贵志晚着。

    冬子并非生气。和贵志单独相处随时围很快乐,对于在如此静谧的房间内被拥抱也不觉得有何不好——允许给予对方身体的抗拒感在进入这个房间时就已消失。

    但,她害怕被拥抱,被……

    自己,甚至贵志,能够像以前那样得到满足吗?或许会无趣的分开也未可知……

    坦白说,冬子对自己目前的身体毫无自信。失去子宫的女人,能和以前同样享受鱼水之欢吗?

    医师曾明白讲过,就算失去子宫,也不会对性行为有影响。

    当时,冬子是这么相信了。可是,一旦面对现实,还是感到不安了。失去那般重要的器官,真的会没有丝毫影响吗?

    现在.冬子没有什么多大的愿望,只要像以前那样就可以了,自己如何且不说,她不想让对方失望!不希望背叛对方“我好想”的期待。

    “怎么啦?”贵志问。

    一瞬,冬子对贵志的态度感到气质。自己正考虑着这么多,对方却一无所知,只是单纯的想和自己上床!

    但是,女人可不像男人那样简单的,要和男人上床,得有相当的心理准备。

    “来吧!”这回,贵志的声音稍稍温柔了,走到冬子身旁,帮她拉下背后的拉链。“很抱歉,强迫带你来这儿,但,我好想的。”

    “在国外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没有比你更好的女人了。”

    “不要再说了……”冬子闭上限。这种话徒然令此刻的冬子痛苦而已。

    倒不如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被占有,不知会何等轻松呢!

    在贵志催促下,冬子站起身。

    贵志先上床等待。冬子知道他正从背后注视自己脱衣服。她已下定决心要和贵志做ài了,也不再想是否能像以前那样获得满足,毕竟,现在逃避反而奇怪。

    虽说是贵志强迫带自己前来,可是会变成这样,冬子本身也有责任,在她内心深处,也盼望着接受贵志的尝试,这是不可讳言的。她希望证实自己即使失去子宫,还是和以前同样的女人。

    如果是贵志,他很清楚冬子的一切,冬子也能够无所矫饰的动作。亦即,贵志是适合证实冬子手术后的身体之对象。

    换好浴衣,冬子慢慢躺在贵志身旁。等她伸腿入内,全身跟着缩进棉被后,贵志立刻迫不及待的抱紧她。

    “把灯关掉。”

    “已经很暗了呀!”

    “可是……”

    贵志不理睬。“好想见你哩!”

    被贵志抱紧,一瞬,冬子呼吸停止了,那是非常强烈的拥抱,她几乎认为自己的胸口已鼓压扁。

    被抱紧后,冬子才真正有了和贵志碰面的真实感。不知何时起,在两人之间,只是相互面对已经不能算是碰面了。

    冬子被贵志吮着嘴唇、抚摸头发、亲吻耳朵。尽管这是和贵志之间已反复过不知多少遍的行为,冬子仍旧觉得新鲜。

    不久,贵志的手拉开俗衣前襟,爱抚冬子胸部。

    冬子即使是冬天也没有穿上村衣,浴衣底下只有胸罩和内裤。

    贵志手绕至背后,解开胸罩暗扣。

    冬子的乳房虽小,形状却很美。贵志爱抚一番,手慢慢往下移,当从腰部移至小腹时,冬子轻轻扭动身体了。那儿有疤痕!虽是很平滑的横向疤痕,可是若用手指触摸,马上可察觉。

    贵志的指尖此时一定已摸到该处伤口了。

    他会知道是伤疤而惊讶吗?或是觉得怜悯?

    贵志马上缩手离开该处,直接往下进行爱抚。

    冬子闭上眼,边任凭对方所为,边倾听自己身体的反应。一旦开始深入,自己的身体会如何反应呢?是感受和以往同样的喜悦,或是稍有不同?还有,伤口已完全不觉得疼痛吗?

    冬子静静注意全部神经来感受。

    贵志绝对不会勉强,他总是在充分的爱抚之后,确知女方已有了接纳的充分准备,这才静静深入。此刻,他也是同样等待着冬子的情绪完全亢奋!

    但,不知何故,冬子的身体却不太能燃烧起来。虽然她内心之中盼望自己强烈燃烧,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若是平常,到了这种程度,她早巳扭动身体,甚至轻轻呻吟出声了,但,现在却仍残存些许僵硬,亦即是,尽管心需求,身体却存在某种抗拒。

    不久,贵志似下定决心,再度抱紧冬子,撑起上半身,缓缓深入。虽是比平常温柔,也略带困惑,却确实进入了。

    冬子用自己的身体确认贵志的深人。没有痛楚!

    就这样,彼此结合的时间流逝。

    冬子紧闭双眼让贵志抱住,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明知一向都是如此,她脑海中仍努力让自己相信确实无缝隙存在。她虽极力想使脑里空白,却没有办法。

    不久,随着最后的颤动,贵志的身体停住了。

    在这之前的激烈仿佛是幻觉,静寂忽然来访,贵志缓缓离开冬枕畔和方才一样,只是一盏床头灯。

    冬子再度闭上眼,悄悄缩起身体。没有任何疼痛,也毫无异常。她轻轻叹息出声。

    望向身旁,贵志仰躺,问:“好吗?”

    以前,冬子从未主动问过种事,总觉得好吗或舒服吗之类的话,即使有男人会问,女人也不该问,当然,也可以说是害羞而无法启齿。

    但,此刻大概很在意这点吧?或者由于自己没有全心投人性行为中?贵志沉默不语,久久,才好像想到的颇首。“嗯……”

    “真的?”

    “当然。”

    “怎么啦?突然问这种话?”

    “没什么,只是想问。”

    “奇怪。”贵志微笑。

    在谈谈的灯光下,冬子想着贵志刚刚的回答。贵志并未说“不好”,可是多少存在着些许困惑,既肯定,却又有着某种迷惑!以前爱抚时,贵志非常热情,而且完事后,一定会脱口说出“太好了”、“太美了”之类的的话。那既代表对冬子的爱情,同时也表示对冬子易体的惊异、赞美。

    而,每次,被贵志这样说的时候,冬子总是很难过。贵志是冷静的注视着自己丧失意志的淫乱时而说出这样的话吗?

    所以,冬子每次都叫着“不要说了”,伸手按住贵志嘴巴,不让他继续讲去。

    完事后再被回想当时的情景是难堪的,对方讲“太美了”,即表示自己太淫荡!

    但,此刻的冬子却等待着这样的话,也希望贵志讲出,那么,她就能够恢复自信了。问题是,贵志什么也未说,只是缓缓转身面向冬子,抱紧她。

    把冬子拥人他宽阔的怀里,静静抚摸她的头发。

    “满足吗?”

    “嗯。”贵志额首。

    冬子在对方怀里闭上眼,贵志是温柔的男人,绝对不会说“不满足”,不管冬子问他多少逸“好吗”,答案都将是固定。

    可是,贵志回答“好”并不一定就是真的,这点,冬子最清楚不过了。

    坦白说,冬子不太有感觉。如果是往常,她会逐渐亢奋,不久,忘掉一切的瞬间来临,然而这次并未如此,她很冷静,从开始至结束都记得一清二楚。

    有那么短暂一刻,是觉得甜蜜逐渐扩大,却也只是一瞬而已,若和以前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以前,从半途起她就会全身火烫,敏感部位如即将溶化殷的感受快感,但,这次几乎没有;尤其在贵志射出的那一瞬间,冬子会感到花芯深处似有热流扩散,自己也达到高潮。但这次完全没有那种亢奋。虽知道贵志已经射出了,却未能同时感到高潮的喜悦。

    若像问贵志“怎么样”的问问自己,冬子不得不摇头了,妨且不说“好或舒服”、而是“几乎没有感觉”。

    ——为什么呢?

    在贵志怀里,冬于茫然想着。

    她还是担心切口动过手术,伯伤口裂开又引起出血无法放松心情,这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却是害怕无法让贵志满足的不安。

    她是在边想着手术过后的第一次若令贵志失望,自己也会很难过的心情下接受对方进入,不安的压力当然沉重。

    但,还有其他原因存在,那就是冬子不太喜欢这种宾馆。

    没错,这儿能营造出豪华的情调,但却让情绪无法松懈下去,尽管是在偏院的房间,感觉上仍像是有谁在窃看一般。

    拉开床劳的帘腹部分,里面是镜子,这样的配置也让她好紧张。何况,棉被、浴衣,表面上虽干净,还是觉得有所不洁。

    这种种的事都在冬子脑海中旋绕,即使闭上限想专注于爱的行为,意志力还是无法集中,愈是想忘掉反而愈是抛不开。

    医师虽讲过摘除子宫算不了什么,但,或许那只是安慰之辞罢了!

    没错,失去那样重要的东西,不可能和以前完全相同,若是相信医师之言,未免也太一厢情愿。

    看样子,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指望了。

    “我不要!”冬子在贵志杯里喃喃说着,闭上眼。

    贵志似觉得冬子的异样,移开身体,问:“怎么啦?”

    “你今天有些怪怪的。”

    “接受手术后,我的身体已经改变了。”

    “没有这回事!和以前一样。”

    “错了……”冬子情不自禁把额头抵住贵志胸口。“你现在没有得到满足,一定觉得没趣,对吧?”

    “那是你自己吧!”

    “我?”

    “你心里想着太多事,放不开,不是吗?”

    “不要去想那些无聊的事。”

    “可是……”

    只是想太多事就会变成那样冷感吗?不可能,绝对是肉体上有了某种变化的缘故!

    “你是因为手术后第一次而不安吧?”

    “当然啦!是那么大的手术。”

    “就算动过手术,有毛病的部分都已经摘除,不会有问题了,你必须更有自信才行。”

    冬子摇头。

    她尚未告诉贵志自己的子宫已经摘除之事,虽然一直想告诉他,却总是一天拖过一天。

    贵志一定认为冬子的子宫还在。

    冬子突然觉得自己卑鄙了,明明已经没有子宫,却仍旧一脸没事状。

    “我错了。”

    “错什么?”

    “我……”冬子深吸一口气。看来还是应该坦白告诉贵志才是,这样既能安心,心情也轻松许多。“其实连子宫也摘除了。”

    “你说什么……”

    “由于肿瘤太多,医师说最好擒除了。”

    “真的吗?”

    “我没有说谎。”

    贵志稍稍挪开距离,凝视冬子。

    “对不起,我是想找时间告诉你,却说不出口,所以才会认为一定不能让你……”

    “对不起?”

    “请别再谈这件事了。”

    “不,你坦白告诉我。”

    贵志沉默无语,不久,站起身,走向沙发。

    冬子也跟着站起,虽然只穿浴衣,但,房里暖气够强,很暖和。她拿着脱下的衣服进入浴室。

    浴缸里,方才带两人进来的女服务生已帮忙放好热水,虽已有点凉,不过再加进热水,马上又温了。

    冬子撩高头发,以毛巾扎着,进入浴缸。粗糙的铁平石砌成的浴缸里浸泡着纤弱的身体。

    ——这样一来已告诉贵志……

    冬子一方面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也有些许后悔。反正终有一天必须说出来,坦白之后心情轻松多了,但,仍有一般侮意伴随着产生——或许他会就这样离我而去……

    冬子凝视着弥漫的热气。粗糙的石纹恰似她此刻的心境。

    和贵志都已经分手一次了,现在就算再度分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毋宁是无所牵绊,反正,结局本来就是如此。

    ——这样就可以了……

    连肩膀都浸入热水里,冬子喃喃自语。

    仿佛从摘除子宫的那一刻起,冬子的生存方式就注定有所变化,夸张些的话,可以说是她的人生已改变!

    从浴室出来时,贵志已换上西装,独自喝着啤酒。大概是从房间角落的冰箱拿出来的。

    “不洗澡吗?”

    “不……”

    “最好是洗一下。”

    “都已经换好衣服了。”

    “可是……”

    以前,冬子自己一个人洗澡时,贵志常敲门进入,就算她说“不要”,贵志也会强迫入内,说“有什么关系呢”,但,今夜他未跟着进来,是为了避免见到冬子有疤痕的身体吗?还是替自己觉得可怜而表示同情才进来?甚至,根本不想看那样的身体?

    “怎样?”

    “不,没什么。”

    冬子想转换心情的坐在贵志面前。她很在意一些琐碎的事,或许是真的太在意了。

    为了忘掉这些,冬子一口气喝光贵志帮她倒的啤酒。

    “觉得惊讶?”

    “惊讶什么?”

    “我失去子宫。”

    “又来了吗……”贵志苦笑。

    “可是,我已经不是女人了。”

    “别胡说!你还年轻,不可能因此就改变。”

    “但,已经设办法生育了。”

    “不生孩子没什么不好吧?

    “是的,这样对你或许比较方便。”

    “别再讲一些无聊话了。”

    “可以不必再担心杯孕哩!”边说,冬子眼泪很自然的夺眶而出。“我已经没有用了。”

    “不要说了!”贵志喝完啤酒,站起身。“走吧!”

    “还会再见面吗”

    “当然啦!”他拿起话筒,告诉柜台说要离开了。“车子马上就到。”

    “你要回家吧?”

    “我送你。”

    一瞬,冬子想到贵志的妻子有子宫。虽然比冬子年长十三岁,可是她有子宫,也有子女。

    冬子忽然觉得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正准备开门时,门外响起木屐声,格子门拉开了。

    “车来了。”女服务生说。

    两人外出。一看,在云朵飘移中,月光明亮。

    都已经凌晨二时过后,仍有新来的客人进入。冬子边望着他们的背影,边上车。

    “但是,目白的医师岂非说过只要摘除肿瘤即可?”上车后,贵志开口。“而且,大阪的山内博士似乎也说过授必要摘除子宫。”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代代木的医晒一开始就说要滴除子宫?”

    “不,最初也是说只要摘除肿瘤就可以。”

    “这么说是途中有了变化?”

    “动手术后,发现有好几个肿瘤,若只是把肿瘤摘除,有可能复发……”

    “这么说,你是手术完成才知道子宫被摘除?”

    “是的……”冬子轻轻颔首。

    “这样太过分了!”

    “可是,手术时才发现的,没办法。”

    “但,这种事最初无法知道吗?”

    “若是医师,当然能够知道才是。”

    “也许看外表很难知道吧!”不知不觉间,冬子替医师辩驳了。

    “若不得摘除子宫,应该有另外的考虑?”

    “譬如,再观察一段时期之类。”

    “可是,若不摘除毕竟很危险的。”

    “……”贵志默然。

    很奇妙的是,贵志一沉默,冬子忽然感到寂寞了。

    “反正,失去子宫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冬子凝视前方说,她的心情没办法平静下来。“你一定讨厌没有子宫的女人吧!”

    “没有这回事。”贵志轻搂着冬子肩头,似要她别继续说了。

    “店里的女孩们知道吗?”

    “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呢!”

    “那样最好。”

    “只有妈妈和你知道。”

    贵志的手温柔的轻抚冬子头发,改变话题:“你觉得船津如何?是不错的青年吧!”

    “看起来朝气蓬勃,感觉不错。”

    “下次见面时我找他一起来。”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认为这样场面会比较轻松。”贵志低笑。

    凌晨二时半过后,冬子抵达参宫桥的公寓住处。

    “再见。”冬子说。

    贵志坐着,点点头。“那件事最好别告诉其他人。”

    “我当然不会说。”

    “还有,把它忘掉。”贵志说。

    车门关上了,计程车就这样上坡,消失于右侧墙前方。

    冬子走在石砖道,朝公寓人口走去。

    二时过后,亮着灯光的窗户很少了。公寓一过夜间十时就关上大门,必须由各住户用期匙开门进入。

    冬子从手提包里取出自己朗匙,开锁,推开玻璃门。然后穿过楼下大厅,走向电梯上楼,她想起贵志和自己做ài之后没有洗澡就回家。

    以前,贵志的妻子应该知道丈夫和冬子的关系,但是在知情下,却丝毫不加以干涉。是漠不关心呢?还是相当有田性,伯大吵后反而不可收拾?或者,她相信只要默不吭声,丈夫最后仍会回到自己身边?

    说不定她也知道贵志和冬子旧情复燃之事!而且同样明细仍保持沉默。

    ——别理她了……

    冬子拂去贵志之妻的幻影,走出电梯。

    深夜的走廊一片静谧。

    冬子的房间是三0六号房。开门前,冬子都会先按一下铃,由于单独居住,里面不可能有人,但,她仍习惯这么做。

    房内响起铃声。没有人!确定之后,她才插入门钥匙,开门。冬子出门时,房内总开着人口起居室的小灯,她怕夜间回家时,一片黑漆漆的太过于寂寞。

    开门后,一瞬,冰冷的空气笼罩四周。静悄悄的房间里,残留着人谈谈的香味。冰冷的房间有如失去子宫的身体,无依、空虚。点亮灯,冬子坐在沙发上,喘口气,从手提包内取出百乐门香烟,点着。

    烟雾慢慢在静馈的房内扩散,她感到非常疲倦。是身体犹未完全复原吗?

    但,疲倦似非来自喝酒至深夜。一星期前,因为急于交货曾工作至深夜十二时,制作帽子时的那种谨慎更令人疲累,却也不像今天这样。也许,今天的疲倦是来自精神上吧!

    最初和友美及真纪一起吃饭也是相当耗费精神,尤其对船津顾虑到自己的不安情绪,更加深难过。

    明明是庆祝自己痊愈,可是冬子本人却一点也不快乐,直到和贵志单独在一起,心情才平静下来。

    但是,使现在的冬于如此筋疲力竭的却是在那之后的事。不管何等累,只要和贵志上床能获得满足,身体会很清爽,即使在疲倦中也有着甜蜜。

    但,这次毫无那样的满足感,不仅如此,巫有着一切皆已结束的空虚!

    ——看样子当时自己并非真愿意让贵志拥抱……

    凝视着慢慢晃动的烟雾,冬子思索着。

    确实,那时候冬子很害怕,害伯自己没有感觉,害怕让自己和贵志都失望。

    贵志安慰说“没有这回事”。但,此刻的冬子最清楚那和以前不一样。不管港说些什么,那一抹冰冷的感觉无法消失,虽是闭上眼等待,体内却捕捉不到—丝火烫的溶化感。

    贵志应该也体会到达种索然无味,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那样安慰自己。

    ——真的太笨了!

    冬子自言自语。

    如果没自信,最初就不该答应和贵志上风的,现在,只是徒然令自己感受悲惨。最大的错误是冬子乐观的认为大概不会有问题。

    冬子从矮柜拿出白兰地,倒人杯内。

    明明已和贵志喝了不少酒,此刻醉意却完全消失,照这种情形,根本别想睡得着觉。

    白兰地是中山夫人半年前送的札物,在失眠的陵型,冬子经常喝一点,当酒注入杯中,不停摇动液体之间,醉意自然袭来,亦即,貌蹈色的香味已诱起醉意。

    冬子双手包住酒杯,缓缓啜饮。

    不能忘记一切,让辅冲恍饱吗?不能像逛白天的花园殿做梦吗?

    喝完浅浅的一杯后,冬子才开始感到情绪松驰。

    与其为男人的事而苦恼不已,独自一个人不知有多轻松呢!

    也没有迷恋……

    这样就行了,没有男人也无所谓!冬子内心之中,这种不知是自暴自弃或自我慰藉的心思扩散了。

    再倒了一杯,不住晃摇。

    如果男人想接近,只要坦白告诉对方自己没有子宫就行了,大多数男人马上会仓煌而逃,而,如果还有男人继续追求,再告诉对方自己性玲感。一旦知道自己是如同木石般没有感觉的女人,不管任何男人也会吓跑吧!

    现在的我只是我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不会被男人拖翰跑,也不会主动去追求男人。

    仔细想想,今后或许是冬子展开独自的生活方式之契机也未可知,或许只有自己才能够真正独立!

    冬子又啜了一口白兰地。她清楚感觉到火热的液体沿着喉咙滑下。

    “太好啦……”

    冬子又自言自语。

    现在不是自怨自艾,也非自暴自弃,而是轻松毫无负担!

    冬子又点着一支香烟。

    可能有些醉意了,开始想睡。这样应能马上睡着才是,但,如果上床,也许又翻来覆去,膝原腕脱的直到拂晓,那样的话,起床时会很难过。

    冬子又吸了一口白兰地,开始换上睡衣。

    和贵志在一起时她都穿锦织睡饱,不过分手后改成睡衣。贵志不喜欢睡衣,说那毫无性感可言,但,已经没必要在乎了。

    ——我和男人毕竟无缘。

    冬子再告诉自己一遍后喝光了杯中的白兰地——

    文学殿堂整理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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