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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小说网 www.jxjwly.com,民国小商人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刊登了讣告,那会正在分家,闹得厉害,”她想了片刻,低声道,“我信不过贺家人,这是小姐最后一点骨血,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全下来,璟儿还那么小,猫儿似的一团哭起来声音都不大,我怎么敢把他送进贺家呀。”

    寇姥姥想过要送谢璟回去,但终于还是怕了。

    她已经失去了小姐,不能再失去怀里的这个孩子。

    若送进贺家,她一个老妈子,被人赶走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她的璟儿该如何活下去?

    所以她抱着孩子,连夜去了北地。

    寇姥姥追问了贺家许多事,尤其是关于贺东亭的,听说他也在沪市之后犹豫道:“少爷,璟儿如今大了,我还是觉得不该瞒着他……既然姑爷还活着,就应该让他们父子相认呀。”

    谢泗泉拧眉,低声道:“保保,我也不瞒你,贺东亭身边还养了一个孩子,已有十多年。”

    寇姥姥怔了片刻,一时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张了几次嘴到底还是红了眼眶:“姑爷,姑爷他另娶了是不是?唉,我知道的,你刚才一直不说认亲的事,姑爷这么多年,若是活着是该另娶一个大娘子……”

    谢泗泉摇头,道:“没有,他只认姐姐一个。”说到这里,语气才有了些许松动,“贺家说那是阿姐的孩子,是他们府上的小少爷。”

    寇姥姥不解:“怎么可能,璟儿一直在我身边,哪里都没曾去过,哪里来的小少爷?”

    “贺老板对独子疼爱如明珠,全沪市人人皆知,不会有错。”谢泗泉嗤道:“贺东亭白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竟是个假货,保保,你说他蠢不蠢?”

    寇姥姥眉头紧皱:“姑爷不应如此啊。”

    “是不应该如此,贺东亭这人我虽看不惯,但他脑子确实好使,保保你说,若他都被骗了十几年,那对方是得多厉害?”谢泗泉眼睛微眯起来,“保保,你方才说的那些,我总觉得还有哪里有些不对,我要再想想。你且藏几日不要让人察觉,现在贺东亭也不知你们来了沪市,这样正好,璟儿在暗,他们在明,反而安全些。”

    寇姥姥一时有些紧张:“要不,我先带璟儿回北地去?”

    谢泗泉笑道:“保保别怕,你当我如今还要从贺家买船,看人脸色?谢家现在是我当家,你和璟儿哪里都不用去,安心在我身边就好。”

    寇姥姥点点头,又问:“那这事儿要告诉璟儿吗?”

    谢泗泉摇头:“不了,等我查清之后再跟璟儿说,他还小,我怕他一时承受不了。”

    寇姥姥点头应了,脸上还有些担忧之色。

    谢泗泉哄了一阵让她别怕,跟她讲了如今上城谢家的一些事之后,果然看到老太太放松下来。

    谢泗泉看着她,心里却想起另一个人。

    他长大的太晚,没能护住他的姐姐。

    晚上,谢泗泉没去别处,抱了一床被褥要去谢璟房间。他对寇姥姥道:“保保,我去璟儿那屋,随便搭条板凳睡就行。”

    寇姥姥道:“那怎么行……”

    “行,您让我守着他吧。”

    寇姥姥看他神情认真,心里叹了一声,点头应了。

    谢泗泉锦衣玉食,却也极能吃苦,塌得下身子睡条凳,并且甘之如饴。

    寇姥姥心疼他,给多找了一条棉被让他铺着,低声念叨几句,也只能由他去了。

    房间里,谢璟还在沉沉睡着,他是真的累了,睡得很香。

    谢泗泉并了两条长凳,随意铺了一下躺在上面,双脚交叠,手枕在脑后。他闭上眼睛,大约是因为谢璟在身边的缘故,他梦到了二十年前的往事。

    那时他还未满十岁,手里使劲儿牵着两条獒犬,拦着它们不向前扑。阿姐正在前头哄树上的外乡人下来,拿手放在嘴边同他喊话:“哎,你下来——”

    那人拼命摇头,不肯下来。

    阿姐就笑了,一边摆手让他把獒犬牵远一点,一边树上的人道:“我家獒犬不吃人的,不骗你。”

    小谢泗泉十分不爽,他就没见过这么怕狗的人,一下竟蹿那么高,都快到树顶了。

    不知阿姐如何劝的,对方终于下来。跳下树的是一个年轻男人,读过书的穷秀才模样,斯斯文文,脸上白净,身上虽挂蹭了一些枝叶,但拱手行礼问好的时候,还是看得出气度。

    和他们西川人不同,总是笑,脾气温吞,遇到什么事儿都不着急一般。

    小谢泗泉嘁了一声,心里骂他假夫子。

    夫子是他现在最讨厌的人,但阿姐让他念书,他就勉为其难的念了。夫子也是这样的中原人,打人特别疼,但比不上阿姐给他吹手时候掉的眼泪,阿姐一哭,他心里就难受。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挨打了,只要下点功夫,读书也不算多难的事儿。

    那个外乡书生名叫贺东亭,会拿柳枝吹小曲儿,会写诗、画画,阿姐说他家里“世代簪缨”,要他拜了当新先生。

    谢泗泉撇嘴,皇帝都没了,那些名头有啥子用嘛!

    但姓贺的书生把阿姐哄得高兴,他也就拜了。

    阿姐和他话越来越多,走的也越来越近,有时候谢泗泉不放心,总要偷偷跟着,听到他们说话,贺东亭声音低沉温和,阿姐的却十分清脆,每一句都听得清。

    “獒犬是我养的,它可以保护弟弟,平日里很听我们的话,你不要乱走,它就不会咬你。”

    “我弟弟很懂事,会摘果子给我吃,也会在族老那护着我呢。”

    “我爹娘走的早,就只有我们两个啦,但是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等会你得把我画漂亮些,若是丑了,我就让獒犬追你跑一座山~”

    ……

    谢家有钱,但只有他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阿姐想尽了一切办法护他长大。

    阿姐等了几年,最后还是得嫁人了。姓贺的书生弄来两条船做聘礼,三媒六聘,十里红妆。

    他只有这一个姐姐,阿姐出嫁时,就属他哭得最大声。长姐如母,他们的关系岂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阿姐不顾其他人劝阻,从轿上走下来,给他擦干了眼泪,哄他道:“哭啥子嘛,我嫁他,以后他也帮你。你要快点长大,赚钱买了大船来看我,没准过两年还会有小外甥……哎呀你莫哭啦!”

    他还是哭得难以自持,觉得自己最重要的人被抢走了。

    两年后,却当真收到噩耗。

    他千里奔波,带人跑去贺家,恨不得跟贺东亭同归于尽,但瞧见的却是形容枯槁只知道抱着骨灰盒的贺东亭,人已瘦成一副骨架,说他活着,都算是抬举。

    他打了,也骂了,最后扶棺痛哭。

    他怪贺东亭没护住阿姐。

    贺东亭何尝不怪他自己?

    后来他就想,或许阿姐知道贺东亭还活着,一定心里欢喜。

    阿姐喜欢什么的时候,眼睛里是亮的,她从第一次瞧见爬上树的那个读书人,眼睛里就是亮晶晶的。

    ……

    谢泗泉眼角有泪水,缓缓睁开眼,一时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他听到耳边有小孩儿咂嘴的声音,很轻的两下,悉悉索索的又翻身睡去了。

    谢泗泉无声笑了一下,又合拢双眼。

    阿姐的孩子找到了,眉眼和唇长得都像阿姐,只鼻梁太挺拔,有那么一点点像姓贺的。

    但也只有那么一丁点。

    另一边,东院。

    护卫队的人来跟九爷通报的时候,书房已有一个黑衣探子站在那里说了谢家主来沪的事,九爷看了他们身上一眼,多少都挂了点伤,但并不严重。

    护卫道:“爷,我们本来守在外头,那帮西川人好不讲道理,上来就动手。”

    九爷淡声道:“许是有什么误会,可有伤到?”

    护卫摇头。

    九爷想了片刻,又问:“对方可有伤到?”

    护卫仔细想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只动了些拳脚,应当没什么伤。”至少面上瞧不出来,他们打人都是专业的,从来不打脸。

    九爷道:“这几日不用去守着了,把璟儿那边跟着的人也撤回来,谢泗泉带了不少好手,你们没伤着,也是他手下留情。”

    护卫答应了一声,下去传话。

    九爷晚饭时候延迟了片刻,饭热了一遍才从书房出来用餐。

    白明禹坐在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吃了半碗饭之后才恍然察觉,问道:“小谢怎么没来吃饭?”

    九爷道:“他家中有事。”

    白明禹还想再问,九爷打断他道:“食不言,寝不语。”

    白明禹:“……”

    白二老老实实扒饭吃,他算是看出来了,在爷这儿规矩都是给他立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初时相遇——

    贺东亭:姑娘让让,我从树上下来。

    谢小姐:哈哈哈~

    谢泗泉(气到跳脚):卑鄙的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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