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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考古专业的众多老师之中,研究旧石器时代考古的老师并不多,吕遵锷教授算一个。苏亦习惯性称呼对方为教授,那是后世的习惯,现在的吕遵锷连副教授都没评上,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讲师。然而,考古专业跟历史专业不同。一名讲师都是一个专业方向的主要负责人了。比如吕遵锷老师此时已经是北大旧石器时代考古的扛把子。从师承关系来说,吕遵锷可以说是裴文中裴老的弟子,早些年,吕遵锷留下当助教的时候,还曾经协助做裴老研究工作。可以说,在北大他跟裴老的关系最为亲密,很多裴老捐赠北大的书籍都是他骑着三轮车去拉的。裴老被称为史前考古学家、古生物学家,吕遵锷教授继承他的衣钵。那么研究的方向肯定不会偏离这些太远。实际上,也是如此,吕教授留校以后,主要从事旧石器时代考古和古人类学的教学和研究。旧石器时代考古跟古人类学两者是很难区分开的,大部分的时候,这两方面的研究都是交集在一起。非要区分的话,旧石器时代考古,主要是集中在旧石器制作技术和分类的研究。而古人类学则集中在古代人类的骨骼与古人类化石方面的研究。其实这么说有些笼统,并不全面。一个庞大学科的研究,不是三两句话就可以完全概括的。吕遵锷教授的课程,他不仅仅喜欢摸同学的脑袋瓜,他喜欢摸古人类的头盖骨。而且他曾经是裴老的学生,完美继承了裴老教学的优良传统。在他的课堂上,这位先生也喜欢拿教具给同学们上课。而且,跟历史专业的老师拿着专业文献当教具不一样,他拿的是专业的古人类头盖骨。当他上课开始,他介绍古猿以及古人类部分的时候,就突然拎出来一个古猿化石。“骷髅?骷髅头?”瞬间,就把坐在前排的姑娘吓得一阵尖叫。听到这话,吕遵锷教授脸色一黑,“什么骷髅头,这是古猿化石,而且还是非常珍贵的古猿化石。”话虽如此,教室内还是产生了一阵骚动。终究考古专业的新生,并没有受到专业的训练,第一次就看到这么恐怖的头盖骨,内心肯定是会受到冲击。这不足为奇。不过再等几年,经过田野实习真正参与墓葬发掘,估计就不会觉得这些头盖骨有多么可怕了。然而,现在不行。大家都是新生,对于考古学还属于似懂非懂的状态。甚至,很多人都是从历史专业调剂到考古专业,内心深处并非把考古学作为第一个专业来报考。这种情况下,这些光洁的头盖骨对于他们来说,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别怕,这些化石真的不是人类头盖骨,它们是古猿化石,甚至都不是真正的化石,它们就是复制品,你们害怕什么?知道什么是复制品吗?就是用石膏慢慢雕塑成形的化石模型,并不是真的,就跟你们以前在美术馆看到的石膏像差不多,有什么好害怕的。不相信,你们可以上来摸一摸,女生害怕不要紧,男神总该可以上来吧?”很尴尬。并没有敢上台。显然,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并不多。无奈,吕遵锷只能朝着坐在后排的苏亦招手,“你上来把这些化石拿下台跟同学们观摩一下。”作为小师兄就有作为小师兄的觉悟。既然他是教室里面唯一的研究生,这活肯定是他来干了。苏亦上台以后,开始端详着放在讲台上的头盖骨化石,吕遵锷心存考核之意,问,“看出来什么吗?”苏亦说,“应该这个应该是柳城巨猿吧!”苏亦指着其中一个交代的古猿化石说道。吕遵锷点头,说,“继续。”似乎也不意外他能猜测出那这些古化石。“这个应该是建始人。”“右边这个应该是元谋人。”“这个是郧县人吧。”“嗯,这个应该是北京人。”还别说,吕遵锷教授为了这堂课,准备还是蛮充分的,直接把文史楼库房里面的化石复制品都搬了好几个过来。他猜测完,望向吕遵锷。实际上,台下的学生也都望向吕遵锷都在等待他公布答案。他们刚刚进入考古专业,不要说辨认古人类化石就连考古学具体是学啥的,他们都不知道。在台下众多学生的眼中,讲台上白花花的头盖骨,实际上没有啥区别。非要说区别的话,在他们眼中就是大与小之间,白与不白之间。除了以大小跟颜色判断这些头盖骨之外,他们脑海之中没有任何判断这些头盖骨的知识支撑。不出众人所料。苏亦都猜中了。“你小子可以啊,一眼就辨认出来,看来这段时间没少下功夫啊。”就连吕遵锷教授都有些佩服苏亦的记忆力,他记得之前这小子曾经去过文史楼的库房参观过这些古化石。但当时,这小子对于这些都一窍不通。还需要他做讲解。然而,这才几个月啊,这小子,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台上的诸多古化石,甚至不需要上手,这个眼力就不非同一般了。在这两三个月内,要是不下过苦功夫,一般是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对这些古化石如此熟悉的。苏亦也不隐瞒,“我之前在粤博实习的时候,在河宕遗址的工作站举办过一次成果展。当时,曾经跟粤博的修复师复原过相关的古化石,所以对于咱们北大珍藏的这些古猿以及古人类化石做过系统的对比。那次,我在库房的时候,还手绘不少化石素描图,没事干就拿起来翻看,所以对它们的轮廓并不陌生。”吕遵锷恍然,“你这个素描的本领用在辨认古化石上面,也不算埋没了。”说到最后,他还来一句,“事实证明,你没有留在广州美院读书,选择我们北大,这是对的。”显然,对于苏亦的家里情况,这位先生也不陌生。苏亦轻笑,不回答。吕遵锷也不需要... -->>
在北大考古专业的众多老师之中,研究旧石器时代考古的老师并不多,吕遵锷教授算一个。苏亦习惯性称呼对方为教授,那是后世的习惯,现在的吕遵锷连副教授都没评上,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讲师。然而,考古专业跟历史专业不同。一名讲师都是一个专业方向的主要负责人了。比如吕遵锷老师此时已经是北大旧石器时代考古的扛把子。从师承关系来说,吕遵锷可以说是裴文中裴老的弟子,早些年,吕遵锷留下当助教的时候,还曾经协助做裴老研究工作。可以说,在北大他跟裴老的关系最为亲密,很多裴老捐赠北大的书籍都是他骑着三轮车去拉的。裴老被称为史前考古学家、古生物学家,吕遵锷教授继承他的衣钵。那么研究的方向肯定不会偏离这些太远。实际上,也是如此,吕教授留校以后,主要从事旧石器时代考古和古人类学的教学和研究。旧石器时代考古跟古人类学两者是很难区分开的,大部分的时候,这两方面的研究都是交集在一起。非要区分的话,旧石器时代考古,主要是集中在旧石器制作技术和分类的研究。而古人类学则集中在古代人类的骨骼与古人类化石方面的研究。其实这么说有些笼统,并不全面。一个庞大学科的研究,不是三两句话就可以完全概括的。吕遵锷教授的课程,他不仅仅喜欢摸同学的脑袋瓜,他喜欢摸古人类的头盖骨。而且他曾经是裴老的学生,完美继承了裴老教学的优良传统。在他的课堂上,这位先生也喜欢拿教具给同学们上课。而且,跟历史专业的老师拿着专业文献当教具不一样,他拿的是专业的古人类头盖骨。当他上课开始,他介绍古猿以及古人类部分的时候,就突然拎出来一个古猿化石。“骷髅?骷髅头?”瞬间,就把坐在前排的姑娘吓得一阵尖叫。听到这话,吕遵锷教授脸色一黑,“什么骷髅头,这是古猿化石,而且还是非常珍贵的古猿化石。”话虽如此,教室内还是产生了一阵骚动。终究考古专业的新生,并没有受到专业的训练,第一次就看到这么恐怖的头盖骨,内心肯定是会受到冲击。这不足为奇。不过再等几年,经过田野实习真正参与墓葬发掘,估计就不会觉得这些头盖骨有多么可怕了。然而,现在不行。大家都是新生,对于考古学还属于似懂非懂的状态。甚至,很多人都是从历史专业调剂到考古专业,内心深处并非把考古学作为第一个专业来报考。这种情况下,这些光洁的头盖骨对于他们来说,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别怕,这些化石真的不是人类头盖骨,它们是古猿化石,甚至都不是真正的化石,它们就是复制品,你们害怕什么?知道什么是复制品吗?就是用石膏慢慢雕塑成形的化石模型,并不是真的,就跟你们以前在美术馆看到的石膏像差不多,有什么好害怕的。不相信,你们可以上来摸一摸,女生害怕不要紧,男神总该可以上来吧?”很尴尬。并没有敢上台。显然,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并不多。无奈,吕遵锷只能朝着坐在后排的苏亦招手,“你上来把这些化石拿下台跟同学们观摩一下。”作为小师兄就有作为小师兄的觉悟。既然他是教室里面唯一的研究生,这活肯定是他来干了。苏亦上台以后,开始端详着放在讲台上的头盖骨化石,吕遵锷心存考核之意,问,“看出来什么吗?”苏亦说,“应该这个应该是柳城巨猿吧!”苏亦指着其中一个交代的古猿化石说道。吕遵锷点头,说,“继续。”似乎也不意外他能猜测出那这些古化石。“这个应该是建始人。”“右边这个应该是元谋人。”“这个是郧县人吧。”“嗯,这个应该是北京人。”还别说,吕遵锷教授为了这堂课,准备还是蛮充分的,直接把文史楼库房里面的化石复制品都搬了好几个过来。他猜测完,望向吕遵锷。实际上,台下的学生也都望向吕遵锷都在等待他公布答案。他们刚刚进入考古专业,不要说辨认古人类化石就连考古学具体是学啥的,他们都不知道。在台下众多学生的眼中,讲台上白花花的头盖骨,实际上没有啥区别。非要说区别的话,在他们眼中就是大与小之间,白与不白之间。除了以大小跟颜色判断这些头盖骨之外,他们脑海之中没有任何判断这些头盖骨的知识支撑。不出众人所料。苏亦都猜中了。“你小子可以啊,一眼就辨认出来,看来这段时间没少下功夫啊。”就连吕遵锷教授都有些佩服苏亦的记忆力,他记得之前这小子曾经去过文史楼的库房参观过这些古化石。但当时,这小子对于这些都一窍不通。还需要他做讲解。然而,这才几个月啊,这小子,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来台上的诸多古化石,甚至不需要上手,这个眼力就不非同一般了。在这两三个月内,要是不下过苦功夫,一般是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对这些古化石如此熟悉的。苏亦也不隐瞒,“我之前在粤博实习的时候,在河宕遗址的工作站举办过一次成果展。当时,曾经跟粤博的修复师复原过相关的古化石,所以对于咱们北大珍藏的这些古猿以及古人类化石做过系统的对比。那次,我在库房的时候,还手绘不少化石素描图,没事干就拿起来翻看,所以对它们的轮廓并不陌生。”吕遵锷恍然,“你这个素描的本领用在辨认古化石上面,也不算埋没了。”说到最后,他还来一句,“事实证明,你没有留在广州美院读书,选择我们北大,这是对的。”显然,对于苏亦的家里情况,这位先生也不陌生。苏亦轻笑,不回答。吕遵锷也不需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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