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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小说网 www.jxjwly.com,阴差阳事秘闻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着话,祖宗对着奈何水中凌空一抓,一朵莲蓬大小的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彼岸花花蕊中有着像是落花生一般的猩红色小果子,而这花枝末端则是一根被染成血红色的人骨。花骨?

    祖宗信手扯下花蕊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与花骨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像是从未被摘下过一般,想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

    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补肾健脾,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民,优越感油然而生。

    “崔铭,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一时冲动,一直惩罚,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忧心忡忡的样子还真是悲怆。

    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说来就来,直接上脸的演绎,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无法复制。

    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

    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肉瘤子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又吐了一地苦水,有种大肠都溜达到嗓子眼的恶心感,这胃口可真是造了老罪,一点收获没有,光付出了。

    还别说,这呕吐还真是让人冷静,思来想去,无论如何是回不了头了。

    我豪气干云的说“祖宗,解咒这件事,我定然要做,不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这地府之行,所见所闻,可以说我已经被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胆若在,梦就在!”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大小便失禁了。“

    我看着眼前的祖宗继续抒情:“崔铭,你是不知道呀,想起来全是泪呀。你以为我无所谓?不难受?我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呀,真的汉子呀!”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还有肾,崔铭,咱老崔家不容易啊!”我使劲的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烛,看来祖宗的烟瘾也不差啊,那喷烟的鼻孔像是两个小火山爆发一般。我看的太投入,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这个我承认,若祖宗这造型说自己是女子,那阴阳两界的妇联都不会放过她的。

    祖宗站起身说:“想我崔珏一生光明磊落,却难逃万魂羁绊,面对鬼海妖山,我临危不乱,既然你胆量肿大,信心爆棚,那就让我们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一股悠然而生的豪迈感占据了我的心房,我摸着一头的大包,说中。

    “李淳风说要解万魂诅咒,先点墨色玄武,我琢磨着,不就是生火吗?我对着推背图日夜研究、不眠不休、发型不梳、鼻毛不减,你知道这是何用意吗?孩子,你祖宗我这不是在装逼,而是在蓄毛名志啊!”我看着祖宗爆炸状的发型,根根凸显个性的鼻毛,张牙舞爪的胡须,我承认了祖宗其实也不容易。

    祖宗自嘲的笑着“为了点燃墨色玄武,我用尽了阴阳界内的各种火,煤气、炸药、电炉、雷击火、地府幽火、岩浆火、甚至我连自己上火时候的胃火都用了,麻痹的就是没有效果我,我愣是把自己肤色熏成了这个颜色,就是点不着这墨色玄武啊!”祖宗情到深处,擦了一把眼泪,醒了两把鼻涕,然后随手抹在了官服上。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祖宗这炭色肌肤竟然是这样来的,绝壁是秘闻节奏。

    “崔铭,要说我这堂堂一判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听着祖宗的话,想象着这两米大汗,对着星星仰望的画面,那么浪漫。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一种沉浸在祖宗刚刚营造的浪漫氛围中无法自拔,文科生的浪漫情结,瞬间爆发,将我淹没。

    “在地府,我是领导,可你想想啊,这是地府不是天堂啊,空气质量差,工资福利低,纵然我英俊无二,可每天面对的都是些完全没人样的玩意儿,我是一个爷们,一个汉子啊,每天面对着这些东西,纵然是想要潜规则都寻不到一个下手的货啊,几千年没有见过美女了,你看这地府,是谁的雄性荷尔蒙在飞?”

    听到这里,想想祖宗确实也挺难,鬼前要装逼,鬼后常哭泣,高富帅的寂寞冷别人看来不可理喻,可谁知道一个正值壮年的猛男装逼背后的忧伤,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

    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就要我盖在我头顶的火苗之上,看着那一滩类似岩浆一般的玩意,我顿时就软了,拒绝了祖宗的好意,以一个倒立的姿势在黄泉路上摩擦灭火,摩擦、摩擦在黄泉的道路上摩擦。

    “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我怎么听都感觉不是天书而是桑拿、推拿界的传世之宝,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偶尔发呆忧郁,尤其擅长写情书。”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

    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屁滚,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

    祖宗对我专业的鄙视,又一次因为所学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被现实揍的直不起腰。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这中文隶属管理专业,却被我一直在被管理中实践,而管理我的人都是那年老师最鄙视的差生。

    正在我自卑的时候,我看见有一队四人小队从我跟祖宗身边经过,夸夸的踢着正步,明显练过的样子。看这造型统一的着装应该是阴卒的样子,不过一个个都没个人样,手里各自拎着一根哭丧棒一样的玩意儿,身形倒是跟我差不多,不过这脑袋就怪异了鹿头、羊头、兔头、狗头,走在最前的便是那狗头鬼卒,貌似是个小鬼官。

    经过这一些列惊吓,对这些玩意儿我已有了抗体,看着这狗头鬼卒走到我们面前,对着祖宗敬礼倒是吓了我一跳,地府这动物调教的确实有一套。

    我看着那鬼卒的狗眼,心想自己的高度如何,会不会是狗眼看人低啊?我恨不得直接报出身高183。

    这狗头鬼卒的声音十分嘶哑,好像嗓子眼失过火一般,读魂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

    “崔大人,刚才我们在巡城的时候发现奈何桥前不远的地方,地上有个大坑,不知道大人可曾看到何人所为?”读到这里,我瞬间感觉自己面红耳赤,内心忐忑,心道:难不成这些就是祖宗说道的地府城管?

    “就是就是,看见那大坑,我们狗头小队长都气哭了!”旁边一个兔头的家伙献媚。

    祖宗呲牙咧嘴,胡子一抖一抖,盯着那鬼卒满脸凶相“你问我?难道我堂堂司级判官是给你护路的不成?用不用我判官负的鬼捕帮你抓鬼?”

    我心里暗爽不已,这才是四大判官之首该有的节奏,这官威,这气势,我瞬间脸不红心不跳,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颠着脚,十分嚣张。

    这鬼卒看到祖宗心情不佳,赶紧道歉“汪。。小的冒犯崔大人了汪,小的哪里有那胆子就是适逢看到大人的帅气背影汪所以过来拜会大人汪顺便咨询一下!”

    想来这鬼也是欺软怕硬,祖宗斜视这这狗头小队道“你们城管罗刹见到鬼民嚣张也就算了,现在越来越不知道礼数了。哼!看来今年的鬼代会我的议题要从你们身上找了!”

    这一声哼之下,四头城管鬼卒齐刷刷的跪下,磕头如捣蒜。

    “都起来吧,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倒是知道,刚才有个叫李小刚的鬼民,嚣张跋扈,那坑便是他挖的,要不是我家后人崔铭,估计那奈何桥都给这小子拆了也说不准,李小刚现在被拘留在血河池内。”看来祖宗也是个记仇的人。

    我听到祖宗这样说,顿时开始同情起来那李小刚了,看着这眼前四头畜生断然不是什么善良角色,想必这兽性大发,禽兽不如的酷刑是免不了了,按照李小刚的风格,没事再炫个富,晒个爹的,牛掰一把,想来后果必然非常之惨。唉,不过想想这李小刚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对着奈何水默默鞠了一躬,轻叨一声珍重。

    那狗头鬼卒一边磕头一边说“汪汪多谢汪崔大人,汪汪我们兄弟汪一会就到血河池汪汪找那小子汪算账,刚修的路搞成这样”接着我满耳朵都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四只畜生摩拳擦掌,如同出笼野兽一般。想必那李小刚算是栽了,纵然他爹是李大刚或者李老刚也无济于事。

    想这李小刚身为富二代,就是脑子残了点,行事嚣张点,总归不至于这个下场,看来这小子刚才侮辱我祖宗相貌的话,此刻祖宗都没有忘记,深深扎根内心,真是话多坏事,言多必失!

    祖宗看着眼前跪着的四个鬼卒:“还不快滚,跪这干嘛,给老子上坟啊,败兴玩意儿!”

    那四个鬼卒赶紧起身,连滚带爬的一溜烟儿跑了个干净,连根毛都没留下。

    “祖宗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我好奇于祖宗此刻的臭脸。

    “这些罗刹城管隶属于鬼王管辖,刚才那个狗头仗着和鬼王有点亲戚关系,当上了一个小队长,嚣张跋扈,成天起来欺负一般阴差和鬼民,还记得上次牛头马面说的那个驴嘴吗?看着驴嘴被降职,这群混蛋玩意儿成天起来让驴嘴拖货磨面,上次看见驴嘴都累成狗了!”

    听祖宗一说,我也恨恨的说,我最恨这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了,还阳之后,我就每天吃这四个畜生的同类,吃到它们断子绝孙。

    祖宗嗔目结舌的看着我:“长江后浪拍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崔铭,还是你小子狠!”

    对祖宗的夸奖我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脸都红害羞了。

    好好的聊天兴致,都让这群腌臜泼才给坏了。

    祖宗两下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我说:“崔铭啊,我已经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每天对着阴差死鬼读魂,都快忘记这嘴原本是为了说话而不是吃饭使的,说说话,这舌头忒儿舒服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说了这么久,口都渴了。”听到祖宗这么说,我正要点头表示口干舌燥。

    我发现祖宗在向奈何桥边的孟婆瞟,我瞬间明白了祖宗的意思,赶紧摇头说,完全不渴,满嘴的口水都快涌出来了,为了印证我此刻水分充足,很努力的啐出一大口口水,这水分的流失,着实让我非常心疼,自打身在地府没喝一滴水,未吃一粒米啊,加上这阴风阵阵,实在是饥寒交迫。

    结果祖宗完全不顾我的演技,对着老大远的孟婆暗送秋波,那一声荡气回肠,百转千回的“阿孟”差点让我一个踉跄倒地,感觉周身酥麻,像是摸在了插销上过电一般。

    孟婆一回头,指着胸前的那个牌子,呈现出一个“讨厌,你坏,死相”的表情,我终于撑不住,摔倒在地。这打情骂俏的节奏,纵然我是见鬼市面的人也醉的不省人事。

    祖宗头不转向,忙中偷闲的说:“这解咒之路是体力加脑力的活,而且体力更加重要,回到阳间好好补补,钙铁锌啥的整个全套,这身子骨看起来还行,怎么弱成这个样子!”

    我内心叹息一声,完全无意解释。

    随即,我看到这风情万种的老妪孟婆,竟然端着两碗汤向我们示意,片刻就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要说这汤实在是香,要说这名始终是怕。

    孟婆的名气,世人几个不知,凡间几人不晓啊,玉历至宝钞?玉历之缘起详载其事:孟婆,生于前汉,幼读儒书,壮诵佛经。凡有过去之事不思,未来之事不想,在世唯劝人戒杀吃素,年至81岁考入地府公务员。

    我要是接过孟婆这一碗汤一口闷下去,断然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了,进入地府之后,我的智商被惊吓的死了大半,但残存的这些也不会让我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隔着大老远,我的鼻子便被这汤的香气征服了,那真是闻一闻精神百倍,嗅一嗅汤香扑鼻啊,我完全不顾喉咙和胃的渴求,打定主意就是不喝,爱咋咋地。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挪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祖宗看的滚滚口水狂流,怎么看都不是渴而是饥渴。

    这就是孟婆的优势啊,男多女少自然非常受欢迎。

    祖宗摸了一把孟婆的老手,然后笑呵呵的接过来两碗汤水,我想着这地府的水果都是尸体上长出的,这汤还指不定是什么玩意熬出来的,打死都不能喝。纵然此刻我因为呕吐过多,饥渴难耐,但理性和生理的博弈明显还有优势。

    生理感受相较于生命而言,很明显是生命比较重要,纵然我文科数学不好,但这点账目总归还是可以算清楚的。

    孟婆笑着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然后用兰花指指了指胸口的牌子,莞尔一笑,飘然而去,

    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是:“工作时间请勿与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好像有许多4的样子,总之密密麻麻的一长串。

    看着孟婆,祖宗掏出自己的苹果梨20对着孟婆微笑着摇摆,看这架势应该是电联的意思。

    祖宗刺溜刺溜的吸着汤水,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

    看着手捧孟婆汤激动不已的祖宗不住的念叨着:“汤可是咱悠悠华夏的历史积淀啊,一碗汤水之中蕴涵着的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历史,汤品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8000年我喝的不是味道,不是寂寞,而是历史文化啊!”喝完汤祖宗都感慨如斯,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硬汉。

    “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祖宗的话将我雷的外焦里嫩的,周身滋滋作响,明显是熟透的节奏,眼瞅着就糊锅了。

    看着祖宗的表情是在引诱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那眼神简直媚到无以复加。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那些戳在孟婆汤前哭的死去活来的鬼民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看来拿下胃口不仅能拴住一个男人的心,连鬼心都轻易搞定。

    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作为一名文科生,饮鸩止渴的道理我还是懂得。于是我转移注意力,望着祖宗的嘴角,来了一个望梅止渴的激励。

    看我无意这孟婆汤,祖宗一把端过我的那一碗,一边倒一边继续砸吧着嘴,细细的品着,一副老饕的模样,想必也是个资深吃货,一边吃还一边传授着经验“这孟婆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顺着碗边刺溜的吸,感受汤汁在你的舌头尖调皮的游戏,亲吻你的味蕾,脱下你的舌苔,赤光的进入你的胃中,真是忒儿幸福了,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喝孟婆汤喝成这副德行,还能品出如此风骚的见解,想必祖宗一定是因为长期暴饮孟婆汤,导致记忆力和智力明显不济。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捧着汤碗,满头大汗的祖宗,呻吟不已的祖宗。

    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提供的参考意见。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打着饱嗝跟我说话,每一次打嗝都伴着一股火星子,空气都是滚烫滚烫的,像是喝完两碗汽油一样。

    更牛掰的是,随着祖宗喝下最后一滴孟婆汤那汤碗便消失不见了,难道是一次性的?这设计简直是天才啊,完全是无污染高效率的节奏。

    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孩子读心术在人间不到情非得已,尽量别用,怎么说也是窥探*!”

    我正要点头,祖宗有补了一句“若是美女小老妹儿倒是可以例外!”

    这是在引诱成年人犯罪的节奏吗?就算是,可那读心术在面对美女的时候有毛用啊,展示双眼的幽幽绿光,吸引美女点暂主动投怀送抱?完全不可能嘛!

    “读魂的时候要有些眼色,这功夫能窥破鬼识,如是冤鬼厉鬼可窥看到这冤和暴的原因,但是若是遇到不需噬冥捕手就可碰触的鬼,那你啥也别整,赶紧跑,那不是你现在的能力能面对的,这人间36厉鬼,各个都是狠货。什么食吐鬼、针咽恶鬼、伺便鬼的,随便一只,你就小命不保,降妖捉鬼尽力而为就行,你的主要任务是万魂诅咒!”祖宗一本正经的样子,看来此刻说的必然对我今后的路有用,我于是我全神贯注的听着。

    看来这理论的学习没有实践还真是不行!我抱着凡是见鬼必跑的理念,定然是问题不大的。很明显失败时候肯定会被暴揍甚至小命难保,我的信仰就是三十六计,跑为上计,这是我闯荡社会好几年最有用的经验总结。

    祖宗沉思了片刻,道“再有就是噬冥捕手使唤的时候,要避免水和潮湿空气与环境的影响,恶业害身譬如火,这业火也叫烧地狱罪人之火,最怕阳间最清澈无瑕之水,还有就是记得每次使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撸啊管,撸起袖管,防火措施一定要做到位!火灾猛于鬼啊!”我点了点头,祖宗这思想教育工作看起来确实还不错。我感觉我的防火意识嗖的就长了一尺多长。

    “至于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你就严格按照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就行,在外遇到泼妇打架一定要围观,认真学习。”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围观这么扑街的事情,简直是叼丝最爱!

    想起这噬冥捕手,我就激动的不能自已,刚刚暴揍李小刚简直是我二十七年战斗历史上排名第一的战役,在我被暴揍过无数次后我终于将对手ko了。虽然过程略有瑕疵,但一想起来,我就兴奋,恨不得挂个帖子好好释放一下,哪怕记者招待会也行。

    祖宗站起身活动了活动身体,对着我说:“崔铭,关于推背图你知道多少?”

    我想了想,回答到:“这东西我倒是听我父亲说起过,这推背图开始我还以为是一本推拿按摩的古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祖宗看着我,一副你小子忒儿有才的表情。

    接着,祖宗说“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这推背图的事情,不过说了这么多的话,我的嘴有些抽筋,我就用读魂术吧,要不,讲完这个,我的嘴就猝死了!”

    听闻祖宗的话,我便又摆出了经典斗鸡眼的造型,死死的盯着祖宗的眼睛,接受大规模的讯息出现在我脑海之中。

    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脑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镜头不断的推拉摇移,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天书之一,是我的好友李淳风主笔,发表的时候和袁天罡共同署名,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这书当年出版的时候那是相当火,老李头光是版税都赚翻了。那年代,写书火呀,你想这书都能赚的个盆满钵溢,我要是写本审魂问鬼的小说,那的赚成什么样子啊!”听着祖宗十分遗憾的语气,我心想崔家好像挺有钱的吧?何必干那么叼丝的事业。

    “说起来这事情我都生气,抢屎都没有抢到热乎的。其实钱咱们崔家不缺,但你想我要是火了,那知名度咔咔的,升个级别,评个职称都有用,省的找枪手划拉论文了不是!”这一刻我终于找到自己经常思维跑偏的根本原因了,完全是遗传于祖宗优秀的基因啊!

    祖宗后面这句还真是严重影响画面质量,一句话就把品味拉下来了,后面抬都抬不上去。本来挺干净的画面,让祖宗这通抱怨瞬间让逼格不及格。

    也许是读到了我此刻的不满,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听着祖宗的开言,我一头汗水,满脑袋浆糊,完全读不懂。

    但祖宗这不管不顾不停顿的节奏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推背图阐述的含义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观念,二是阐述了由一阴一阳为之道所衍生的男女观念,三是天下大同的思想。”听着祖宗的语气,期间许多的啊呀呃呀哦呀,断断续续的样子,很像是捧着书本照本宣科的味道。

    “当然这些都是装逼的话,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是官方的介绍,说时候我也看不太懂,你且听着。”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敢情还真是在读说明书啊啊?这读都读不通的节奏,不但不明白,反而更觉得迷糊了。

    “推背图因为预言的准确,使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心惊,一直被列为*,所以流传在世的都是历代统治者修改过的版本,这一代代下来,现在的版本基本就没啥用了!在流传的过程中又不断被人篡改,将已知的历史改成图谶,加以比附,故其本来面目人间不可考。”

    这句话我听懂了,听祖宗的话,我感慨这文物保护工作的力度确实还需要加强啊!

    不过,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

    这大神起个名字为毛不能高大上一些啊,诸如什么宝典、什么笔记、什么秘闻之类的,听起来都感觉神秘,若是换个名字,估计这销量还能翻个几番,商业头脑需要培养呀。

    你说现在的作者写点啥为毛都喜欢朝着这身体部位上靠,明显的标题党啊!若不是事关家族宿命,否则我定然是要撰文批驳的。

    不过想起曾见过这两位高人的简介,各种名头都有,就是没有注意,是不是推拿学家,以这二位地仙的身份,高大上的人物都能够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这名人多有些孤僻的爱好。

    “第一象,甲子乾下乾上,乾卦,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悟得循环真谛在,试于唐后论元机。第二象,乙丑,巽下乾上,姤卦,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第三象,丙寅,艮下乾上,遁卦,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第四象,丁卯,坤下乾上,否卦,威行青女实权奇,极目萧条十八枝”好吧,这几句我完全崩溃了,祖宗虽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我着实理解不了。

    想我江北大学文科小学霸听到如此酸涩的词句时,完全不懂的节奏,将自己都感伤失控了,再伴着祖宗磕磕巴巴的朗诵,我简直快要出恭了。我的睡意喷薄而来,恍惚间有种回到大学上高数科的感觉,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

    我听到祖宗说:“麻痹的这是啥字,算了内容就不说了,说了也不懂,这段掐了,不算数。”如此彪悍的话,顿时唤醒即将沉睡的我!

    “坊间流传,这推背图是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位地仙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

    当然,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这次推演是唐王秘令李淳风辖麟德司和袁天罡辖风鉴司联袂进行的解开万魂诅咒专项行动。”祖宗的语气透着阴间司法干部的肃穆语气。

    “盛世贞观,恢宏天下,要说若有可能破解这万魂诅咒之法的只有李淳风与袁天罡这两个地仙了。所以唐王便下了死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必须护佑崔家一脉不可绝户!”

    看来这唐王果然是为明君,传闻倒也不需。

    “何为地仙?”这鬼仙、神仙我倒是知晓一二,我好奇的问祖宗。

    “地仙者,简而言之就是人间的仙,天地之半,神仙之才。算是羽化登神仙的初始化阶段,神仙界的基层干部,不悟大道,止于小成之法。按照时髦的话也叫村官社区干部吧!”祖宗的讲解还真是相当接地气。

    思琢祖宗的话,既然是两位地仙在帮忙,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现在的情形!难道期间曾发生过什么意外?

    我打起精神,继续读着。

    “话说,那日秋高气爽,朗朗乾坤。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行法的李淳风,导致推演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身心受损,因此嘎然而止,千古憾事。”

    一听如此,我不由自主的说“我靠,竟然这么禽兽?”

    让我颇为惊讶的是,在我双手护额时,祖宗竟然没有动手“既然你是靠天罡老儿,我就不弹你了,但是下不为例!”我赶紧点头说好好好。

    “俗话说地仙为仙乘中之中乘,有神仙之才,无神仙之分,不悟大道,止于小乘或中乘之法,也只可尽人事而知天命,无法更改命运羁绊。”祖宗的话透着很强烈的无奈之感。

    听着祖宗的解说,我算是明白了“倘若这袁天罡醉酒后闷头就睡,那我崔家现在可能早已家大业大,儿孙满堂。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间接犯罪也负刑责啊!

    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听到祖宗的解释,我感慨着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

    唉,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点背是主题。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感慨之后,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的智商绕过了理智让我喷出了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

    “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于是我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我有点主动作死的节奏。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既然李淳风因为这推演中断,能力受损,想必今后解咒之路,我定然要看袁天罡的脸色了。

    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这册天仪式,所需的四件神器会随着玄武之血的点燃而现世,既然你已点燃玄武之血,这后路便有徐钧指引,不用着急,解开万魂诅咒的过程便是寻获这四件神器的过程,所在之处,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所要做的只是在踏上解咒之路前,做好各种准备。”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简单些说,便是以炙血玄武之力,借助四件神器,改写封鬼榜,给那些前朝游魂野鬼一个名分,以名利化解怨念,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

    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看来这“白癜风“果然是那传说中的大人物。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笑的鼻子嘴巴一起冒火,喷出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的:“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憋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伸手摸了摸,幸好还是前凸后翘。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对自己确实下的去手,用力很猛!”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

    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简直爆表。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我脑际中传来祖宗骂骂咧咧撕书的声音顿时让我花容失色。

    祖宗这没断句、没标点、没停顿的语气,加之遇到陌生古字随时跳过的朗诵,让我反复崩溃,不得实质,懂了一些,不懂的更多,都是尼玛应试教育惹的祸。

    祖宗咬牙切齿的道:“读不下去了,尼玛更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写的鬼都看不懂,完全是在糊弄鬼!”随着一声叹息,可能是气愤过度,用力太猛,伴着浓烟火星子,祖宗剧烈的咳嗽起来,明亮的火焰,滚滚的浓烟,有种突然一起还看流星雨的感觉。

    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万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到祖宗咳嗽停下,火星消失,算算大概许了20多个愿望。

    “推背图就说到这吧,专业书籍还是留给搞专业的人看吧,你跟我一样知道几根皮毛就行了。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也好借题发挥,百万酷刑来一套,谁知他竟然将地魂留世,我也不好意思下死手了。阎王说的对,就算没有袁天罡还有别的天罡说不准整出啥幺蛾子,这是命数!出来混,始终要还。”祖宗这级别的大员也有无奈与妥协,这就是生活。

    无法改变那就适应,不能挽回那就继续。

    “宿命积福应,闻经若玉亲。当初我骗鬼救唐王,而今被鬼整下宿命,纵使没有袁天罡之一推,也会有王天罡、李天罡冒出来。”琢磨祖宗的话,确实是这么个理。

    “徐钧自打袁天罡羽化登仙,位列仙班之后,便一直以使者的身份定居崔家,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差事,这么多年了,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大功但也没小过!

    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虽然时常冬眠,偶尔失联,但这本事却不打折扣,淳风技术不复往日,就靠这徐钧当军师了。”

    想起那活死人的状态,白纸肌肤,无仁双目,黝黑纸伞,鬼仙身份,我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心道好险,辛亏上次没有对他动手动脚,捏一把,抠一下的,要不这以后的日子可就真心不好过了。

    “祖宗,听父亲说,这徐伯是天罡地魂,鬼仙之身!这一鬼一仙,总觉得怪怪的,这鬼仙到底是什么?”难得祖宗心情多云转晴,我赶紧将心中的疑问能解多少算多少。

    结束了推背图稀里糊涂的读魂讲解,祖宗清了清嗓子眼的炭和柴火开口说道,:“这鬼仙,也叫做鬼灵。钟吕传道集说,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这五闲分别是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

    形如槁木。心若紫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故曰鬼仙”

    听着祖宗的文言文,顿时专业优越感油然而生。

    见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

    接着慢条斯理的说:“徐钧作为位列仙班的天罡地魂,无需鬼修,出现那一刻便是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只有天魂地魂合一,这袁天罡修为方能更进一步,所以那老小子也急。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归顺回来不少。

    “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家境殷实。

    这老小子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捏风、驭风、追风、燃风之术确实不同凡响,看风向知吉凶,感风力断福祸,速度飙起来比风还快。所辖风鉴司更是盛唐实权部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小老妹有小老妹。

    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没事穿身白色儿的,完全模仿小白谢必安。那品味,那眼光,那身高,那腿长,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祖宗语气强装淡定,可表情十分狰狞,似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

    按常识判断,此话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开始琢磨今后跟徐伯的相处应该以怎样的距离比较合适?究竟是一米还是一米半?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有心计,一肚子坏水,遥想当年,武曌这女娃子还小的时候,这老东西竟然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霸主面相。

    因为是女娃子,大伙都觉得这老小子傻缺,投资眼光跑偏,看这老东西没事就买点奶粉送点玩具的讨好,当时我还琢磨着这老家伙不是有啥怪癖吧?

    他喜欢的我必然不喜欢才有道理,所以我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他越宠我越凶,这小子阴毒啊,麻痹的谁能想到武曌这女娃子竟然当领导啊!

    要是袁天罡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我在阳世的最后几年,武曌各种小鞋,各种埋汰,各种修理我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祖宗也不暗示一下就从推背图跑到女娃子身上,这跑偏的本事简直就是现象级别!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总算是找到根了。

    “卑鄙、无耻、下流,不过祖宗,武曌是谁啊?”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有点耳熟。

    看着祖宗黑线的表情,我立刻开始反省,即便不清楚反省什么,但至少表情相当到位。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不考试就不学,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劳民伤财干了点啥!”

    我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尤其擅长写情书和小酸文!”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没事看个天,发个呆,装个逼,整个词,一点生产力都没有,简直制约社会发展步伐。”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严肃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曌那小老妹儿那是越长越好看,那小脸,那身段,那维度。”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双目如牛眼:“智商死完了吧?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了,这流量都超过流量包,麻痹的额外补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

    我赶紧逢迎着说:“因为祖宗是真的汉子!”

    看着那滚滚鼻血,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度,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脸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不过这两个人的本事倒是不相伯仲,有点那个。”

    我脱口而出“东小邪西狠毒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早说我文科小学霸的名头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都是盛唐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观天下,论道学,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位列仙班是迟早的事。

    那日,唐王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

    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淳风多狡猾,骑着驴去的,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一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了一根银钗插下去。

    见证奇迹的时刻。

    唐王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我径直喊道“这也忒尼玛流氓了吧!”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素质,注意素质,籍贯是丰都的,没事你老忒儿忒啥咧,本事不小咋了?

    当年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两地仙跑的找都找不着啊,就我一人儿扛着唐王咔咔的跑,让鬼追的哭都没功夫哭,我这功绩和这职称明显不对位啊!”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自那以后,我凡是做好事,都要反复强调我的姓名,住址和电话号码,生怕出错,反复强调。

    看见祖宗哭的稀里哗啦,我赶紧调转话题,估摸着,眼瞅着我这该还阳了,说点让祖宗开心的话题吧,这一刻,我想起了那个盛世恢宏的年代。

    唐朝,华夏最强盛的朝代之一。出过众多的文艺界、体育界、美女界、娱乐界的天皇巨星,掀起了胖子的黄金时代,是现而今无数肥硕的灵魂朝思暮想的朝代,算是华夏历史上最为璀璨奇葩的一颗明珠。

    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泛晋州的中心地域,鼎盛时期,天宝年间,全国人口达8000万之多,更为后市计划生育埋下了伏笔。

    唐朝也是秦汉、隋朝以来,第一个霸道到不筑长城的统一王朝。疆域最大范围南至罗伏州、北括玄阙州、西及安息州、东临哥勿州的辽阔区域,国土面积达1076万平方公里,话说这遍布世界各地都有的唐人街,便可证明这个盛世之朝是多么牛掰。

    那真是黄金遍地起,土豪多不胜数。想起那段恢宏盛世,祖宗激动的不能自已,握着我的手,不住的摩挲,看起来的确是爱的深沉。

    唐王返阳是祖宗这一生最叼炸天的事情,于是我便问道:

    “祖宗,给我讲讲你护送唐王返阳的事情吧?我从小就有英雄情结,想当年赵子龙单骑救主,看今朝祖宗独身闯地府。”配上我崇拜的眼神,我自己都信了。

    一听我的话,祖宗顿时来了兴致。

    “崔铭啊,这唐朝的名气多大,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可是这出名是要付出代价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会掉馅饼,盛唐之前,大隋朝也算得上是霸气测漏,可坏就坏在这隋炀帝骄奢淫逸,劳民耗财,最终引起统治危机,导致天下大乱,河南地区有翟让、李密的瓦岗帮,河北地区有窦建德的队伍,江淮地区有杜伏威、辅公祏的门派真是天下大乱,一团浆糊。”

    看着祖宗此刻来了感觉,我赶紧以莘莘学子的造型加以配合,凸显祖宗的学识渊博,深不见底。

    “突厥之战、西域之战、薛延陀之战、百济之战、高句丽之战、大食之战、吐蕃之战这如此多的战役,造就多了多少英雄!才换来这盛世之朝,为世人称颂,流传千古,可这光荣簿上却没有我的名字,这便是无名英雄的苦楚。在别人享受鲜花、掌声与美女的时候,我却被这万魂诅咒追债索命。”

    看来这无名英雄并不如想象之中的潇洒,牛逼了几分钟,难受了一辈子。我想要轻抚祖宗的后背,却顾及那灼烧的眼泪,于是乎,只是看着,也许能够倾听便是最好的安慰吧。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几人知道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谁曾体会这幕后的英雄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

    这一句简直经典,我默默记诵,想着以后写情书断然用的着。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我努力挤出默哀的深情,一起叨念那逝去的光辉岁月。

    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不好意思,让你看小笑话了,你祖宗我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这不显得咱品质高、觉悟高嘛,可看着那些上前线的家伙又开记者招待会又代言,又出唱片又写书的,火的都烧成灰了,而我有什么?真是越想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看起来,这想要低调装逼果真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血的教训历历在目!

    祖宗长吁短叹一番接着说道“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差点跑偏,接着说,唐王还阳的事情,这事情的起因便是因为那泾河老龙触犯天条,私自降水,导致天庭财产流失,玉帝大怒之后命文曲星魏征奉旨出斩老龙。

    泾河老龙听到这事情之后,都吓成蛇了,思来想去,要解决这事情,只能找魏征的直接领导了,便是这唐王李世民,好话说尽,答应保证盛唐风调雨顺之后,唐王便答应了老龙亲自安排魏征放他一马,听到这话,泾河老龙激动的屁滚尿流的就走了!”

    唐王也是个靠谱的主,心想既然答应这老龙了,而且还为百姓讨得了好处,那就赶紧安排魏征吧,于是唐王立刻宣旨召魏征进宫对弈,想着拖过了时辰,不让魏征离开,这死刑就无法执行,可是谁知临近午时三刻,魏丞相竟然伏案入眠,太宗是又掐鼻子又抠人中的就是不见醒来,还叫了两个小太监人工呼吸,可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正在太医将至未到的时候。

    太宗看见沉睡中的魏征大喝三声斩、斩、斩便又睡过去了,这动静,太宗还以为是梦游而没想那么多,话刚落地,便看到殿外刚刚还是朗朗晴空万里,此刻便阴云密布,雷声大作,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这空中赫然落下一个龙头,便是这泾河龙王。

    原来这文曲星魏征梦斩泾河龙王,唐王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结果,可事已至此,也只能作罢了。”

    听着祖宗的话,我心里感慨这著名谏丞魏征竟然有如此通天本领,怪不得有胆量戳唐王眉头,早前我还以为全靠胆子大,原来背景如此雄厚。

    祖宗接着说,我继续听:

    “这当天晚上,这双手抱着自己头,全身血淋淋的泾河老龙便再见唐王滋事,这场面可真是吓坏了唐王,你想这唐王再牛掰看见这血腥场面也出汗不是,便命令大将秦琼和敬德把守宫门,这老龙进不来便直接下到地府打小报告说这阎王见到唐王也要三拜九叩,顿时这阎王就火了,命黑白无常前来索命到阴间对证。”

    原来这历史背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这老龙也忒儿狠点啊。

    “那时候我作为阳世阴差,而且还是潞州长子县令,收到魏征丞相的命令,便负责护送唐王入地府。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崔珏生死不惧,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蛋碎了蛋黄还在不是!加之有着文曲星魏征的安排,我更是浑身是胆。”

    在阎王殿对峙过程中,面对我的雄辩口才,这老龙拿不出人证无证,证明唐王曾诽谤阎王,便被无罪释放了,而这老龙便直接被惩罚雕刻到了茅厕的柱子上终身闻臭。按说,这无罪释放了,事情也完结了,我一激动,肾上腺激素上头,还将自己的寿命加给唐王20年。唉,这在地府是违法阴司法规的,为此我被考核了20年的工资,整整穷逼了20年,还少看了20年的人间小老妹儿啊,都是冲动的惩罚啊!”看来祖宗还真是为盛世之朝做过突出贡献的人啊!

    我看着祖宗说:“既然都没事了,那万魂诅咒是怎么出现的?”

    “这老龙诽谤不成,便私下将唐王入地府的事情散播出去,那些在各大战役中死去的阴魂幽鬼得知后,便私下联系后在鬼门关口堵住了我与唐王。”

    我心道,这老龙果然不是普通的狠啊!

    “你想啊,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甭管你理由多牛逼,甭管你借口多善良,这都是不变的至理。这盛唐背后,有多少亡魂,数都数不清。那天,围拢在鬼门关口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那场面真是鬼山鬼海,锣鼓喧天,彩旗飘扬,场面宏大啊,面对众多的恶势力,至今想起那些恶鬼暴徒杀马特、洗剪吹的造型,我都直冒冷汗。””

    听着祖宗的话,想着那鬼山鬼海的场面,光是想想都周身发凉。

    “这都是些玩命的主啊,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游魂野鬼也没啥怕的,当鬼多年穷逼习惯了,看这架势虽然我十分生猛,但是一个个单挑的话,怎么说也的十年八载,即便我能挺住,那唐王的阳体都化成沙子了,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我灵光乍现,想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至理名言,想起“胡烧纸”相良在地狱有十三库银子。相良是一个贩卖乌盆瓦器的老头,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没情没由地去给阎王烧纸钱,人称“胡烧钱”日积月累,他在地狱里竟有了十三库银子的积蓄。

    于是我以百分之一千的利息,跟老胡借钱了这银子,面对这么多的钱财,那些穷鬼帮派自顾自的抢着、打着而无暇顾及我两,于是趁着空挡我们便掏出了鬼门关,等太宗还阳之后,这群死鬼后悔不已,而此刻的唐王因为在阳间有青龙之气护身,根本无法报复,于是这鬼怨便全撒到你祖宗我身上,也就有了这倒霉催的万魂诅咒!”

    事情说起来,听起来,好像就那么回事,可是这其中的苦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谁挨打谁疼!祖宗回过头,好像在回顾身后的历史,可惜没有搭配灯光画面,导致英雄现场的效果不佳。

    “阴阳之界,鬼门潼关,鬼门关是进入地府的关隘,官方设置是只能进,不能出,不走回头路。

    把守这鬼门关的唤作门挤头鬼王,因为头被门挤过,所以对门格外痛恨,因此这鬼门关把守的十分严格,若无路引,休进门,若无阎王批条,休出城。

    可总归有些领导大神要走关系,所以阎王暗示,在鬼门关城墙角挖个狗洞,作为返阳之径。可是外包鬼不靠谱,这洞还真是比照狗的大小挖的。

    那日,我与唐王到了鬼门关口,唐王钻洞的时候,眼瞅着就过去了,结果被肚子上的肉卡住了,刚好被老龙看到,赶紧码人,招呼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混混赶来寻衅滋事。

    这唐王半截身子已经还阳,可这下半身还留在地府,这群鬼混混眼神都不好,我暗示了很多次愣是没发现地上躺着的半拉屁股是唐王!

    那群畜生尼玛光打我一个,那可都是猛货狠角色!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下手忒儿尼玛狠了!”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这脸大应该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长期没消肿所致!

    门挤头鬼王手下的十大鬼卒不靠谱,看见群殴,隔着十米远就开始装死,而那门挤头鬼王更离谱,拽着鬼卒的脚脖子装抢救,演技十分拙劣,置我于不顾。

    就在即将开打的时候,从那群鬼混混里钻出来一个麻杆鬼,身材完全抄袭黑白无常,两撇胡子一口黄牙。

    就你那颠脚叉腰的德行跟我叫:选吧,是你单挑我们,还是我们群殴你?面对挑衅,我虎胆发威,一把抓住这麻杆鬼就准备给掰扯折了,当时我觉得这时候敢露头装逼的都是个官,神剧里都这样演的,我抡着这麻杆鬼喊话,谁敢上前,我就废了这货。

    谁知,直到那群畜生扛着板砖上来盖我的时候,我才晓得麻痹的这麻杆是因为吸毒猝死刚进鬼门关在旁边打酱油围观的货啊。

    那群畜生都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有好几个鬼混子,眼瞅着冲到我面前就要解裤子拉尿了,听听祖宗的讲述,还真是一群畜生,如此没有公德心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想来,若不是祖宗鬼道经验丰富,使出有钱能使鬼推磨,估计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正在我陪着祖宗扼腕叹息批驳素质建设脚步呆滞像头老牛的功夫,祖宗一拍脑袋喊了一嗓子“差点把正事忘了,瞧我这记性,要不你小子一会过了鬼门关我还的把你揪回来”

    说着祖宗掀起官袍,解开裤子,整只手臂都探了进去,貌似从裤腿位置艰难的拽着什么东西,这长度顿时让我自惭形秽。

    谁知,祖宗竟然从里面掏出一个五色纸包裹的黑木匣子。

    “这是崔家的阴兵鬼符,忘记给你了,要不你回去了,还的再来。”听到这里,我冷汗涔涔,生怕祖宗再忘记啥事情,没事再找我,赶紧提醒祖宗好好想想还有啥后事没交代?

    谁知祖宗豪迈的说“想不起来了,来地府方便,这次忘了,下次再说,先说这鬼符的事。”听着祖宗留下的伏笔和悬念,我瞬间菊花一紧。

    我看着手中这个怪异的木头玩意儿搞不明白状况。

    “这个鬼符只有一半,而另一半这两天铁衣的父亲铁重便会交给铁衣。”

    看着这半块黑色质地的,大概有个五寸手机大小的木牌,看这花纹应该是只玄武,我的这手中的图纹是龟,那铁衣的那块自然是蛇了。

    祖宗看着满脸疑惑的我,说道:“这崔家鬼符也算是阴间铁家军的虎符,只有你和铁衣的另一半合体之后,便可调动驻守崔家陵园的阴兵铁军。

    倘若平时的话,也可当作进入鬼门关的通关路引子,你没事想要带女朋友来地府玩的时候,鬼门关口出示这个就不收门票,享受vip待遇了。”

    祖宗的话让我大跌眼镜,哪个女孩愿意跟我过鬼门关,到地府玩?

    不过按照祖宗的节奏,估摸着还有更重要的功能没有说。我迫切的想要启发一下祖宗“有了这个崔家鬼符,有没有什么诸如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的超能力?”直到目前除去读心读魂术、噬冥捕手、血河丹药之外还没有什么高大上的技术,我迫切的想要脱离叼丝的阵营。

    谁知祖宗的话让我大失所望:

    “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你记得崔家周围满山的墓碑吧?”不知道祖宗没事问这个干嘛。

    “记得”我极其失望的说。

    “那些墓碑下驻扎的便是铁家军丰都支队,都是铁凝家族的人,崔家历代的影子卫士,是仅次于铁凝秘杀组的最强队伍。一个墓碑,一个英雄,一段烽火,一份光荣。若是没有这些常驻的阴兵把手,崔家想必早成了知名的鬼宅了”

    “难道这块鬼符是调动那些铁家阴兵用的?”

    “没错!”

    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这块黑色鬼符,正面是浮雕的玄武图,背后是半块令字,看这木质应该是槐木,调兵遣将是每个男人的梦想,铁马金戈,男儿热血。

    谁知祖宗又说了一句令我大跌眼镜的话。

    “这鬼符要你和铁衣的两块合二为一便是玄武,而且只能使用3次,不到万不得已,别浪费了。”好不容易从祖宗哪里得到一个像样的东西,谁知道竟然还是一次性的。

    说完,祖宗打了个哈欠,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

    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合同制阴差的差事,隶属我催命判官府,学名叫做阳世阴差。

    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

    “祖宗我这阳世阴查算是几品官至啊?月薪一万的冥币可也不少啊。”

    “想什么哪,这阴间鬼钞最小面额便是一万,我给你的一枝香烛烟都要百万,你现在就相当于阴间的农民工,没有品级,死后转正后倒是可以成为科员。”听闻祖宗的话,我顿时有种想去阴间消协投诉的冲动。

    这时候,一个鬼卒模样的跑过来,对着祖宗耳语一番,祖宗说道,走,当官去。

    在路上,祖宗说:“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现在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在一个类似超大停尸房的会场,放眼望去除去白色还是白色,白色的纸花,白色的窗纱,白色的哭丧棒,白色的制服,白色的招魂幡。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

    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白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

    最后一项,我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

    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打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跟着祖宗的步伐我们顺着黄泉路向着鬼门关走去。

    “崔铭,该说的话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可能有的说的多,有的没说到,有的说的好,有的说的妙。

    家人唠嗑就是随便发挥,没必要聊天都要打草稿,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现在是阳世之人,若耽搁过久,或许就真死了。

    我知道你深深爱着这里,但是不要着急,死后你便会常住这里,成为正式在册的阴差了。”看着祖宗煽情的眼神,我生怕他再耽搁。

    说心里话,从我出现在这里的第一秒我就想跑,只是不得路径,跑不了,逃不掉。

    这地府的一幕幕,谁爱谁来,谁要能让我永远不来这里,卖身卖肾都行!看着祖宗极目远眺的样子,我满脑袋都是抱怨。

    生怕被祖宗读到!于是我心中默默背起了纳兰性德的长相思?山一程: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努力勾引调动我内心的忧伤细胞,努力营造依依不舍的情愫。陶冶出死活不想离开地府的情感。

    还别说,这酸意一上来,照直就上了头,差点就被自己感动落泪了,看来这感情丰富也不都是缺点,感谢纳兰性德。

    祖宗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关隘“那里就是鬼门关了。”

    看着眼前两座突兀的巨大黄土山丘之间,双峰对峙,中成关门的地形,路旁开始出现了一朵朵的彼岸花,阴间的接引之花,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前方两座名为山谷实为土丘的玩意中间,有一座黄沙铸就的城墙城墙上有一块血锈般的横匾上,镌着骇人的“鬼门关”三个大字,引人注目。

    这视觉效果很土的城墙,感慨着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传说,我肯定一定以及确定,这地府的宣传部门,对鬼门关的报道又言过其实了,我都麻木了。

    “你的阴兵鬼符便是这通关的路引,莫要搞丢了。这帮脑残认证不识人,无论哪个亡魂来到这里,必遭检查,看是否有通行证。对于没通行证的鬼,鬼卒有先奸后杀,哦不,先斩后杀的权力!”

    我看着祖宗说“先斩后杀有区别吗?”

    祖宗一脸黑线“斩一下不一定死,递进关系。”

    我,无语凝咽。

    走在这条血砂铺就的黄泉路上,不时的看见有阴差鬼卒押着鬼民路过,作为公众人物,形象代言人的祖宗不时的点头回收说嗨打招呼,忙的不亦乐乎,完全是一派领导下基层的视察场面。

    走到城墙前,我赫然看见城墙上有一张历经风霜的海报,我依稀辨认出,应该是身旁的祖宗无疑了,被明显p过的祖宗呲牙咧嘴的笑着,旁边手心上方写着“阴曹地府欢迎您”几个血色大字。

    看来祖宗前面说的自己是形象代言人的话果然不虚啊,这明显是地府的宣传代言!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问祖宗这代言费用这么*的问题。

    城门中央是一个能容纳一头牛大小的石门,这类似李小刚的身材估摸着应该是侧着身子才能通关,想象李小刚过鬼门关的画面,我扑哧一笑,紧接着现在的李小刚说不定在跟那奈何四毒亲密接触,顿时又涌上了一股淡淡的伤感。

    关前两旁排列着左右各五个鬼卒,一个个花颜色绿,张牙舞爪,姿态各异,活灵活现。关侧黄沙滚滚,雀鸦聒噪,给人阴森恐怖之感。

    看着鱼贯而入的鬼民,我好奇的问着祖宗“那些鬼民手里都拿着一张五色纸,那是啥玩意儿啊?”

    祖宗瞅摸了一眼后,对我说:“那五色纸便是路引子,它是人死后到阴曹地府报到的凭证。

    相当于入驻地府的passport,俗话说入府需路引,出府要打条,鬼差要看证,正儿八经的路引子长三尺、宽二尺,上面都印有“为丰都天子阎罗大帝发给路引”和“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丰都地府转世升天”的宣传语,若是没有,便是黑户,直接拖到血河池,无需牛头马面验证!”

    祖宗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地府的管理比我想象中的严格许多,虽说这阴差鬼卒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但这处处秩序井然,归不得这些鬼民如此乖顺,真是棍棒下面出孝子,严刑酷打出秩序。

    “这路引子是怎么办理的?”看着鬼民手中的五色纸,我十分好奇。

    祖宗一派学者风采“这路引子的办理,看人下菜,善人方便恶徒难,这生前行善之人,死后阴差会帮着办,这一个路引子就需要“阎王爷”、“城隍爷”、“丰都县太爷”三枚印章才行,才具有阴司法律效力。

    办理结束之后,需要人死后家属即烧方有效。

    而那些登徒浪子,腌臜泼才之鬼,想要办理,基本是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不办理还不行,一旦被巡视阴差捉获,便直接下了地狱,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纵然有个别倒腾黄牛票的混进去,也总归逃不过牛头马面的善恶棒子!下场同样凄惨。只不过多加了一段血河池的流程。”

    看来,这善人入地府都是高级vip啊,果真好人有好报,虽然好处少点比较晚点。

    眼前一个个面色黑青,双目无瞳的鬼民鱼贯的接受着守城鬼卒的检查,全身乱摸,好几只鬼都被摸嗨了,滋滋乱叫,享受的情非得已,画面不堪入目。

    看着眼前这座知名度颇高的城墙,我想起一句话,飘万迭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现。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我估摸着当初写这句的人,定然是去错了地方,完全不是眼前这个城墙牌楼的造型。

    “这鬼门是何人把手啊?”

    “这么多年没有变过,还是当年那门挤头鬼王把守的,以及杀马特十鬼卒”

    这时候,我看见刚侧身进鬼门关的一个肥硕的身影,这一瞥之间发现非常眼熟,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在离开周沫那一年中,在澄慕周边的县级市干煤矿技术员的煤老板,胡葫芦。

    这一发现让我震撼不已,这号称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嘛香的胡葫芦,是个人见鬼愁的主儿,彪悍霸道,靠着挖煤卖煤,拖欠工资,积累了原始资本,不过四十多岁,怎么没事到这了,难道是有钱人报团地府游?我勒个去。

    我指着正卡在城门间的胡葫芦说“祖宗,戳在城门中间的那个胖子我认识,是我以前的老板,身强力壮的不可能死啊!”祖宗瞅了一眼说“这货身上的衰气那么浓,定然不是好货,都身在这鬼门关了,定然是必死无疑了。”

    因为身形肥硕的缘故,我看见许多鬼卒在使劲拉胡葫芦进门,疼的胡葫芦哭爹喊娘的叫唤不止,形容十分悲怆。

    我赶紧上前,喊道“吸气,收腹,提脂,赶紧使劲,”结果这胡葫芦,经过我的一番现场指导,扑哧一声不但身子没进来,反而憋出一个冲天之屁,被那拉扯的杀马特造型的鬼差一顿猛踹,差点就死过去了,不对,这货好像已经死了,那就是差点昏死过去。

    虽然这胡葫芦生前克扣过我工资,平常行事吝啬猥琐,我无数次诅咒过这家伙生孩子没那啥,吃泡面没调料之类的玩意,确实不是什么好鸟,可这身在幽幽地府,顿时有种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能在这鬼地方遇到更是莫大的缘分,我可怜兮兮的看着祖宗求救。

    祖宗喊了一嗓子:“停手,都别踹了,光拉都拉出个屁来,再踹还不踹出屎来?”

    我一听祖宗的话不但押韵还真是颇为押韵。

    “不管什么货,先整进来再说。”

    那群杀马特洗剪吹造型的鬼一看祖宗在前,顿时慈悲的像是比卡丘、咖啡猫附体,温顺的不成个样子。

    这时冒出一个脑袋明显被门挤过,脑袋中央有一道深深的凹槽,肿胀的如同一个恐龙蛋一般的大头鬼,很显然便是那门挤头鬼王了“哎呦妈呀,这不是崔大人啊,您不在判官府怎么来俺们这穷酸地了。”

    接着对身后的那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玩意喊道“愣着干嘛,一圈傻鸟,赶紧给大人搬椅子坐,上咖啡,一点眼力界都没有。”

    说话间,刚才还在拍动作大片的鬼卒们此刻立即上演文艺小清新伦理片,这演技真是没的说,随便扯出来一只那定然是捧小金人的主。

    我趁着这难得的空挡,蹲下身子,摸了一下胡葫芦。

    这厮,立马哭叫着喊,大爷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不该长这么肥,破坏地府的公共设施,我不改放屁,污染了地府的空气质量,求爷爷别打了。

    这还是当年出门左右两个小秘,十个保镖嚣张跋扈的煤老板胡葫芦吗?

    这还是一顿饭吃十只鸡,毛都不剩的胡葫芦吗?

    我刹那间有种认错人的恍惚,可这身材,这因为肥胖而流淌挤压在一起的五官,明明就是胡葫芦啊?

    我对着卡在门内的胡葫芦说“这不是胡葫芦李老板吗?您的小蜜和保镖没在啊,怎么一个人没事跑这鬼门关玩了?”

    这胡葫芦顿时身子一颤“你是?”

    “我是崔铭,哦不,我是卓凡啊,在你开的矿里干技术员的那个,就你说的那个扣我钱是给我逼脸的卓凡啊!”这胡葫芦沉思了一会,在记忆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估计也没啥效果的说“我经常这样说,有些想不起来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办了,你也死了啊?”

    我赶紧呸呸呸“你才死了”

    这胡葫芦哭着说“兄弟,我确实是死了啊!你真有眼光,连我死了都能看出来!”

    胡葫芦的话,气的我哭笑不得,这卡在鬼门间的一身脂肪,褶皱的像是连绵山脉,这眼珠子都没了只剩下个框了。

    看着这眼前一直春风得意,以泡尽天下小老妹儿为目标的胡葫芦落得这幅下场,我也下不去嘴再揶揄奚落。

    我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我站起身凹了一个正气满腔的造型,煞是富贵不能淫。

    “你哭啥啊,胡老板?”我听到刚才挨揍都没哭的胡葫芦,此刻抑扬顿挫,欲扬先抑的啜泣。

    “卓兄弟,你踩着我脸了。”

    我赶紧低头挪脚,随着“哎呀妈呀”一声,我发现这李老板因为肥胖导致的三皮脸此刻滩在地上,我这开始踩了一点脸皮,此刻一紧张,顿时踩了一大片,还别说脚感十分柔软,肉质q弹。

    我十分尴尬的说道:“传闻胡老板面子大,果然名不虚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胡葫芦长吁短叹“都是伙计们给逼脸,好说,好说。算你小子命好,我活着那会,谁敢踩我胡葫芦的脸,我一定掘他家祖坟。

    算了,掉毛的凤凰不如鸡!不管杂说,能在这鬼地方遇上个熟人,也是咱莫大的缘分,小卓兄弟,你是咋死的呀?”

    虽说此刻胡葫芦瞳仁没了,但按道理应该看的到我,就我这春风得意的气质,凹凸精致的造型,红光满面的脸油,哪里有丝毫死相,真是没眼色!

    于是我以后现代,极简约,波西米亚叙事风格,简单将我的传奇经历抑扬顿挫的讲解一番之后,这老小子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抱着我的脚,以脸叩地的爬求之势讨饶。

    “卓兄弟、卓大人、卓爷爷,你救救我吧,您这不是要还阳吗?拐带我一起走吧,回到阳间我的两秘书十个保镖都归你,直接提拔成副矿长”我这刚上任就面对行贿,这考验还真是严厉。

    “胡老板,你还真看的起我,不过这事情我还真定不了,要不一会我问问我祖宗?”我回头看了看正在开展鬼差思想教育工作的祖宗,烧红的唾沫星子喷薄而出,门挤头鬼王和十大杀马特鬼卒满头大汗就快翻白眼了。

    “我记得胡老板你身子骨一向很好,这小老妹也折腾了不少,怎么悄无声息的就来这了,我这离开煤矿好像也没多少日子。”我俯视着呼吸艰难的胡葫芦。

    这脂肪堆积的如此汹涌,想必要进门绝非容易之事,真是进退两难。

    胡葫芦哽咽着说:“别说了,都是泪啊,最近我的矿又招来一批农民工,价格便宜,工资长期拖欠,让我手头十分宽裕。

    钱多了我就烧燥啊!不挥霍痒的难受!有钱了就要为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做贡献不是?我就一下点了十多个小老妹去唱k,这情到深处,拥抱取暖,特别的嗨啊!

    你也知道我激动的时候喜欢飙高音,小老妹儿鼓掌,我荷尔蒙过量,一装逼就喝高了,朝着窗户就迈下去了,尼玛的16层啊!麻痹的一醒就到这了!我尼玛也是为小老妹儿排忧解难,算的上见义勇为吧?”

    听这胡葫芦的话,这家伙,死的还真有创意。

    胡葫芦接着说:“想我胡葫芦一生,服务过多少小老妹儿,无怨无悔,任劳任怨,没想到这说死就死啊,连个预报都没有!你说我那床板下面保险柜的钱还没花啊,这世上还有比钱还没花人就死了更悲催的事情嘛?”

    好像确实有点惨。

    看着胡葫芦卡在门外的半拉身子,我尝试着拽了两把,这身躯像是小山一般纹丝未动,看来只有等祖宗思想教育完成之后搭把手帮忙了。

    这时候,我听到鬼门关有喧哗之声“麻痹的有完没完啊,活的时候排队,死了进个鬼门关还排队咧,眼前戳着这么大一朵菊花连排队的*都没有了。”

    胡葫芦痛苦的喊着“别戳了,再戳就拉出来了!”这身躯,直接导致了交通瘫痪啊。

    “要不,咱们跟那黑白阴差借个哭丧棒,戳?用手好像不卫生?也许长一点深入些能挤进去也说不准,说话间,我看胡李葫芦表情十分复杂,满头鬼汗,我都不自禁的双手摸向身后。

    随着鬼门关外连绵起伏的鬼哭狼嚎响起,胡葫芦抱着我的脚,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无助。

    我动了恻隐之心,向着旁边一只叫秀逗的守门鬼卒要了根筷子,快步上前递给胡葫芦“胡老板,咬住筷子就不疼了,一定要顶住!”

    。

    大概有那么一炷香的功夫,这胡葫芦一会昏迷一会醒一会很嗨一会痛哭,真是睁眼就哭,转眼就晕。

    这个时候,我听到鬼门旁边的门挤头带着鬼卒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鼓掌,我就知道,祖宗的思想教育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这一课讲的,这些鬼卒能活到现在也当真不容易。

    祖宗已经对那些守门的鬼卒讲话完毕了,我听到,祖宗说:“最后,我再讲三点”我估摸着再有一个钟头,肯定就结束了。而那些鬼卒中貌似有几个昏迷被拖走了。

    “哎呀,这哭丧棒子都使唤折了,这可咋整,要不要赔偿?”我听到关外的鬼民怯怯的说。

    “咦?这棍子上黄色的是啥玩意!”

    “我日,是屎!”

    “草”

    胡葫芦抬起满头大汗的脸,不好意思的朝着我笑了笑“兄弟看笑话了,忒他玛爽了,没憋住!”看着那没有瞳仁的眼眶,我捂着鼻子表示理解。

    这时候,祖宗端着咖啡晃了过来,想必是讲完了那三点。

    “我以前干煤矿的老板,这人除去行事猥琐点,日常好色点,贪财吝啬点,克扣工钱点,出事不管点也没啥缺点。”

    看着满头大汗的胡葫芦,定然是我被我求情的告白感动了,一口气没上来又昏过去了。

    “这么着也不是个事情,卡在门上,影响工作”说话间,祖宗直接上前一步,站在李葫芦后背上,连踹带跳,不一会功夫,这李葫芦的身体就被踩扁了许多,祖宗一把就扯了进来,干净利索。

    旁边的杀马特鬼卒起立鼓掌,不住的议论“这领导就是领导,看这踩的,三魂六魄都散了,都踩踏成遗像了。”

    听着鬼卒的议论,我顿时湿了。

    这胡葫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关内,看着自己身后被璀璨的即将凋零的菊花,感动的热泪盈眶。

    胡葫芦抱着我的大腿说“卓凡兄弟,哦不小崔兄弟,你带着我走吧,咱一起还阳,一起安慰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吧。”

    这个提议不错,可是我目前的身份完全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啊。

    我说“胡老板啊,兄弟我能做的只能是求鬼差们给你上菜的时候,稍微轻点,别用力太猛,”

    “还有菜啊,都是自己兄弟你客气啥啊。有酒水没有,有小老妹儿没有?”看来这胡老板对小老妹儿一定是真爱,都混到了这地步了,还念念不忘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

    我感动的握着胡葫芦的手说:“胡老板你就放放心心去吧,这菜多的是,血河池里有四道,完事还有十八大菜系,无数道,慢慢吃,小老妹儿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交给我就行。”

    看着胡老板跟着阴差摸着肚子高高兴兴的走了,对着远去的背影,我深鞠一躬,默默的说了一句,别了葫芦。

    经过胡葫芦这一闹,鬼关门便通畅起来,看见许多进关的鬼民,我赶紧让道一边。

    这时候,祖宗对着守城的门挤头鬼王说道“老门,这个是我崔家后人,现在是阳时阴差,以后都认识了,进出门的时候都客气点,要是我听说你们干了啥龌蹉事,讨要红包之类的,咱就前账后账一起掰扯掰扯。

    门挤头鬼王脑门子的汗像是刚才水里捞出来一样。

    “祖宗,这好像是条单行道吧,我要怎么出这鬼门关啊?”祖宗听我一问,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当年我带唐王离开鬼门关的专属vip通道还在吧?”

    “在、在、在,这么多年了,这鬼门关进来过无数人,可这出去的就这唐王一个,咱们小崔兄弟算是第二个。”门挤头鬼王逢迎的说。

    想想上一个走过这条路的是名震天下的唐王李世民,我站在哪里,顿时感觉逼格强大到无法用数据统计,双手放在叉腰肌上,跟祖宗要了一根香烛烟抽着,掏出鬼符给守关的鬼卒看了看。

    马上就要返回人间离开这让我肝胆细碎的地府,顿时心情大好,晴朗的就像八月的夏天一般,忍不住哼唱了一段哀乐。

    祖宗示意门挤头鬼王带路,我与祖宗紧紧跟随,绕着城门向东走了大约一百多米的地方,这门挤头俯下身子在城墙上摸索着什么。

    随着门挤头的摸索,墙面刷刷的下落,里面塞着很多纸钱塑料袋旧饭盒啥的东西。随着不断深入,我看见这城墙上赫然出现一个狗洞。

    “狗洞?”传说中的超级yip通道?

    看着眼前这洞洞,我顿时就醉了,透过祖宗的眼神,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洞洞果然就是那传说中的vip通道,其实我早该知道在这里是注定高大上不起来的。

    我握着祖宗的手,深情告白。祖宗潇洒的说,没事,你会经常来的。

    就在我强装愁苦与祖宗和门挤头鬼王告别之后,迅速钻进了鬼门关城东墙旁的洞洞,谁知,我刚刚探出头来,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祖宗与一锦衣玉面男子迎风而立,煞是霸气。

    黄沙漫天,尘土弥漫,空气倒影着血光之色,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新鲜的肉块,落的到处都是,我顿时一惊,难道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我赶紧寻思着再顺着洞口钻回地府,返身时发现身后空无一物体,灰蒙蒙的一片,那个洞口竟然不见了,放佛直接钻进了另一个空间一般。

    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好像还在眨眼狞笑抛媚眼,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屁滚尿流,激情四溢的时候。

    眼前血腥画面突然峰回路转,顿时临空消失不见了。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尸山肉海,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静谧诡异。

    破败的战旗,滚滚的硝烟,伴着滚滚黄沙,转眼便将万千尸骸湮没,随着一个个突然出现的沙丘,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隐没消失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对着心脏的位置自言自语道:老伙计,兄弟我对不住你了,这接二连三的刺激,都把你吓瘫了。

    谁知道我刚松一口气,正待琢磨该如何行进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枯枝一般的手臂来,干瘪而褶皱,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

    我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万骨欺身。

    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部位的分离。

    我泪流满面的抱怨着,这家传点背简直是开过光的灵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我睁开眼睛,发现刚刚还与我亲密接触的骷髅架子此刻早已不见踪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

    伴着那声性感长嚎的收尾,我用手一抹,周身湿漉漉的,身下更是一滩水渍。唉,真是没想到三岁前的老毛病如今又犯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水渍的尿臊味很清楚的验证了我刚刚干了什么。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不小心摸到额头层峦叠嶂的大包,传来汹涌澎湃的痛感,让我清醒了许多,我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卤水鸭子一般狼狈。

    这一脑门子鳞次节比的肿包,自然是祖宗的作品,都是“靠”字惹的祸,这一头的包一串一串的像是葡萄也有些佛陀的味道,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直接到底跪拜也有可能,实在有有碍观瞻,伤害自尊。

    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点,我现在---现在---好像---在---崔家别墅。

    这一发现简直比中了百万大奖还让我兴奋,我全身自摸了一遍,发现除去头顶被弹的面目全非之外,一切如同入地府之前的样子,床上放着的那块阴兵鬼符,看了看双手的图纹,一切的一切都揭示出一个令人狂喜的事实,我返回阳间了,我嗝屁没有着凉。

    我上串下跳,以现场发挥的癫狂舞蹈,表达着我对自己活着这个事实的激动。

    只有死过一次,哦不,死过好几次的人才能发现活着这件事多么令人兴奋,我当即发誓再不自杀,好好享受生活,而且要做个好人。

    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进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想着地府之行的一幕幕,才发觉这阳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竟然让我如斯留恋。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还好这一次不晚。

    顺着窗外看去,天大概蒙蒙亮的时候,这床上口水、眼泪、尿渍还有不知名的玩意,想来是不能再睡了,再说万一这一睡着又对接刚才的遭遇那简直要了我老命了,睡觉是不敢了。

    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随便走,按照道理来说,我这接二连三的玩死,地府走一遭,猛鬼阴差见过不少,怎么说也是掉过鸡皮疙瘩,吓裂过肝胆肾脏的主,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

    可我此刻的感觉却是,地府走这一遭,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

    那些我们习以为常的,视而不见的,习惯漠然的其实才是我们最珍贵的。

    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

    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渐渐清醒的意识,我想起我刚刚的一声大呼时,隐隐约约中,好像看见门动了一下,有一个黑影闪过,可我眼前貌似除去沉默奢华的家具,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眼花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努力提高双眼的辨识度和清晰度。

    这个时候,我听到,

    “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差点吓的我吐血身亡,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这小子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而且看这节奏貌似呆着时间也不短了,纵然我面前的这张脸出去冰冷之外简直可以用如花似玉来形容,但我还是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难道,这铁疙瘩刚刚看到我癫狂的舞蹈了?难道这铁疙瘩发现了我床上的汗渍尿渍和我头上霸气测漏的大包了?难道在这个铁疙瘩面前我再也帅不气来了吗?

    有那么几秒钟,我寻摸着用什么方法将这个家伙灭口,我人生中所有的悲伤镜头都被这家伙看了个便,让人家怎能不害羞?

    “你进来多久了?”我好像有点明知故问,但为了尽快打破这尴尬,也只能如此了,我多么希望这铁疙瘩能有点颜色说刚刚进来,嘛儿都没看到,该有多好。

    “从你叫唤的时候开始。”我满脸黑线的听着。

    “你不会都看到了吧。”这愚蠢的家伙难道就看不出我此刻多么需要一个台阶吗?

    “嗯,看到了!”铁衣这真诚的表情几乎让我崩溃。

    我缓缓抬起头,对着眼前的铁衣说:“其实,你不该来的,看来,我只能出手了,只能怪你看了不该看的,所以明天早上便不会再梦醒十分了。对不起,我只能灭口了,兄弟!”

    这霸气的眼神,加之一脑门子恐怖的大包,让我都被自己的凶悍所征服,心里暗爽,疯狂点赞。

    铁衣没有说话,活动了活动双手,我便听到咔咔咔咔的手指骨节作响,尼玛这是在示威吗?想起那个被他隔空一拳化作粉末的青花瓷瓶,我怒向胆边生,双目绽放精光,上前一步,拎着铁衣的衣襟说道:“铁哥哥,开个玩笑,讨厌,死相,人家做噩梦了而已。”

    好吧,我听到铁衣一声干呕,其实我也想吐。

    这要是个幼小或者衰老体弱多病的老鬼,我就直接搓手点燃噬冥捕手,以十二字真言出手了,可铁衣这身手,定然是我在还没点着捕手之火时便被放到了,以我此刻完全恢复的智商,定然是干不出如此愚蠢的事。

    勾践尚能隐忍卧薪尝胆,韩信尚可经受胯下之辱,我已经很愉快的说服自己暂时妥协了。

    此刻我是有文化的人,有身份和身份证的人,有背影和背景的人,头衔这么长,定然是要以智取胜的主,我最大的武器不是噬冥捕手而是智商,打打杀杀的多影响画面,不和谐。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叼一转撂倒。

    “你确定没事嘛?”这家伙这不冷不热的官方语言还真是让人反感,

    “嗯,没事,快回去睡吧,”我巴不得这家伙快点离开,看见我都心烦。

    铁衣随着一声哦,一个闪身,电光火石间便从我身后到了门口,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

    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

    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关心的心境。

    随着第一缕晨光穿透窗子照射进来,我终于见到了好像几个世纪不曾见到的阳光,心情大好,便决定不再计较。

    反正我那些猥琐之事这铁疙瘩都熟记在心,要打打不过,要灭灭不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咬,不就是吓的尿床,其实,好像,可能,大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我才二十七岁,正在青春期,长身体的年龄。

    我给自己寻的这如此合情合理不卑不亢的理由,顿时让我内心十分坦然,总之能够活着,不管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再说了脸皮这种东西在当今社会是十分影响成长脚步的羁绊。不要脸,才成活,这地府一行,我感觉明显成长了很多,这胸怀都如此坦荡了。

    真应验了那句话,挫折是最好的老师!

    随着铁衣拉开的门,我看见,这时候徐伯推着父亲也进来了。依旧是如同地府鬼民的无瞳双目,洁白一身,一手举着一把纯黑纸伞,诡异的小风骚,很明显还在沉眠。

    想起祖宗说的这肤色乃是洁癖袁天罡,拎着地魂苦刷出来的结果,我很同情的对着徐伯讽刺的笑着。

    看来我这一声嘶吼倒是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双手抱团,连连说没事,解释着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见过祖宗崔珏了吧?”父亲笑着问道。

    “咦,爸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刚才好像没有提到过祖宗的事情啊。

    “我当年也这样吼过,一嗓子吼的三天说不出话来,你比我好多了,果然是最强一代。”父亲笑着给了我一个硕大的台阶,我几乎不好意思踩着下来。

    “天快亮的时候,祖宗托梦,说了这事,还说你是崔家历代最彪悍的男子,也是最有可能完成破解万魂诅咒大事的人,溢美之词太多,嘴都秃噜的抽筋了。

    祖宗还一直拉着我的手,说我生你的时候,把你设计的很好。”听着父亲的话,想起祖宗的形象,这口气还真是他的味道,像是专属标签似的。

    可我就不理解了,我明明就是唯一选择,这调调还能再假一点吗?这诚实的祖宗连虚伪都这么虚伪。

    我看见父亲看向了我的床榻,乱七八糟,湿了吧唧,臭气熏天,我顿时感觉双颊滚烫,十分尴尬。恨不得使出十二字真言在地板上抠出一个个洞洞钻进去。咦,钻洞洞这场景好像很熟悉,算了,我还是跳进去得了。

    随着我跟父亲的聊天,铁衣和徐伯两个“木乃伊”没有任何表情的矗立在父亲左右,我看着父亲的笑容,虽然此刻瞳孔并未出现那读心的蓝色,但也应该是看出了我此刻的窘迫。

    “这地府之行,算是每一代认祖归宗的崔家人必做之事情。这活人到地府,没有被吓死已经算是奇才了,就你床上的那点流量,跟我当年比那可是少多了。”看着父亲大笑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真假,但这种揶揄自己放宽我心的举动还是让我十分感动。

    这,应该就是家人无声的爱,这,应该就是家平凡的温暖吧。

    刚刚还风云密布的尴尬,此刻一句话在笑声里融解在床上的尿渍之中了。

    “刚开始确实是这样的,这鬼怪见多了,就跟见人的感觉差不多了,习以为常,习惯成自然。总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

    “铭儿,你还别说,你这高音飙起来那一嗓子,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抓心挠肺的,十分宏亮。”我不好意思的表示,还好还好。

    我的目光移动到铁衣身上的时候,随着透窗而来的晨风吹拂,一起一落间,我才看清了铁衣这块铁疙瘩的容貌。

    我可以很肯定的断言,这家伙的长头发不是因为不自信,这简直是“九头身”的身材,

    宽肩、翘臀、大长腿,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的大个子,配上这张巴掌笑脸和立体感十足的五官,虽然长发遮掩,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

    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看来,这铁衣必然是我今后靠脸吃饭最大的对手!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扬起46。2度的侧脸,(因为这个角度是我对着镜子反复验证过最叼拽的角度),父亲看到我的样子笑着说。

    “铁衣,你见过了,我说过我一直安排铁衣跟着你,而我没有说的是,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

    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2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也许是跟祖宗厮混的时间里被传染了也说不定。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如果真是父亲说的那样,为毛直到现在我才见过铁衣两次,这是很严重的渎职吧?

    “铭儿,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2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每一代崔家人都有一个影子卫士,而铁衣便是你的影子卫士,你看不到的影子,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将我送到安德这件事早已经完全释怀了,倘若是我,也一定会这样做的,有的时候放弃不是不爱而是更深的爱。

    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怨念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不过说实话,铁衣这名字还真是取得贴切,虽然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

    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看到我狼狈的一幕,我便想揶揄他几句,消消我心中压抑的不爽。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

    这死皮赖脸加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还真是无解,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

    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很明显的自闭症倾向,想起大学时候我兼职心理委员的事情,瞬间有种想给这家伙来一套心里调适的冲动。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来上次醒来一把之后,又长眠了,不过想起祖宗在地府中的嘱咐,我便完全放弃了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这解咒之路,这家伙好像也算是主演之一,当然我是毫无疑问的领衔主演。

    那洁白无暇的皮肤,那如同僵尸一般的躯体,那诡异的黑色纸伞,还有那听起来很叼的鬼仙之说,让我对着这个白癜风僵尸,报以了一个微笑,行了一次注目礼。

    谁知道这家伙能不能看到,客气点总归没错,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不过我对着这样一个类似木偶的玩意点头打招呼,怎么说都有些怪怪的感觉。

    我看徐伯的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作祟,我这地府返回阳间之后,总觉得看啥都不像人,都不正常。

    父亲接着说“看着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好像就在昨天的感觉。

    可是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时光荏苒无情,岁月白驹过隙,那年自打铁重因为祖宗判官府缺人而补位阴间鬼捕秘杀组,这一晃也好几年了。

    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铁衣虽然名为你的影子卫士,但实则是我的儿子一般,铭儿你的大哥。”

    看来,对于家族之事,我虽然知道了不少,但很明显不知道的更多。

    父亲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

    父亲怪自己没有目睹我的成长,而我则遗憾于没有尽到为子之孝,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还好没有晚到无法挽回,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都不说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为了打破这悲伤的气氛,我对着父亲说“爸,影子卫士是什么?”

    父亲看着我,认真的说“崔铭,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而这丰都铁家便是命定阴捕。

    想这官府之内,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职位。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

    被铁凝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

    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

    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为什么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

    父亲点了点头说“身为阴官世家,总会在有意或者无意间得罪些魑魅魍魉。虽然这寻常阴鬼基本都被阴差抓回地府问罪入狱,但总归会有漏网之鱼,留存人间,而这些便会寻我崔家报复,所以这崔家每一代人都会有铁家的一代人保护,然而,铁家与崔家渊源深厚,所以,也不能过于亲密,所以这暗中保护,如影随形,这便是影子卫士的由来,这也是你未曾发现铁衣跟随保护你二十多年的缘由。

    听着父亲的话,看着眼前的那块铁疙瘩,难道,这家伙竟然跟踪了我二十多年我都没有发现,我开始在内心责备自己的感觉器官,都死绝了吗?一天两天难以发现,这二十多年都看不见,简直是一种亵渎和侮辱啊!

    “其实这一切也是为了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崔家的对手,主要是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要说这抓鬼必然是茅山至尊,而这追鬼捕鬼,这丰都铁家定然是天下第一。

    铁家的六十四式逐鬼步,纵然是再牛逼满身都是腿的鬼都逃不脱,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

    “既然你这么兴趣,我就跟你说说这铁家鬼捕,这捕快原本捕快分为捕役和快手,很简单,就是身板好和腿脚好的意思“捕役,捕拿盗匪之官役也”而“快手,动手擒贼之官役也”后来随着恶徒的素质提升,所以这一方面的强势就不能满足需求了,所以这选拔之材,便需要二者兼有。捕快是捕役和快手的合称,他们负责缉捕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调查罪证。

    父亲的话让我感觉这捕快确实很叼,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华夏各种神剧中,捕快那神乎其技的腿法一般是在见到暴徒扭身就跑的时候用?那玄之又玄的身手,为毛经常还没打就挂的不成体统?看来这文艺作品当真是取之生活而鄙视生活啊。

    如果有机会定然要给这捕快正面宣传宣传,不知道,铁衣这铁疙瘩是否追剧,那看到自己的同行被暴揍应该也挺郁闷的。

    “铁家鬼捕难道天生便会捕鬼?这初次见鬼不会。”我看着自己的床榻,后悔自己问出如此傻缺的问题了。

    父亲笑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铁衣,然后对着我说:“这鬼捕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铁衣经受的考验,是常人完全无法想像的。简单些说,铁衣之所以不怕鬼,是因为,每一代铁家人在成为影子卫士之前,均要完成一件事!”

    看着父亲有些故弄玄虚的意味,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什么事情”

    “无间地狱之行,参观十八重地狱!”父亲看起来很平淡的话,让我震撼不已。难道,我眼前的这块铁疙瘩竟然比我还叼,竟然去过我宁愿死都不想去的十八重地狱?怎么可能?

    “爸,你是说铁衣曾经去过十八重地狱?”

    “对,铁衣去过。”

    “为什么要去那鬼地方?”别说去,现在光是听说我都感觉后背嗖嗖的冒凉气,光是血河池里的奈何四毒我已经吐的肝肠寸断了,按照祖宗的说话,这玩意只是餐前的开胃点心,那十八重地狱光是想想都令人发指。

    怪不得眼前这铁疙瘩貌似有严重的自闭忧郁症,想来定然是去那鬼地方留下的后遗症。

    “恐惧是人的天性,而唯一战胜恐惧的办法便是比恐惧更加恐惧,习惯了恐惧,便不会有身体的感知了,经过十八重地狱的洗礼,就算遇到再恐怖的阴鬼都能寻常以对。”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但想想还是恐惧加恶心。按照我的想象,那地狱简直就是屠宰场和解剖室啊!

    “说起来,也真是惭愧,要想当年,祖宗邀我去十八重地狱一日游,我当时就昏过去了,和铁衣比起来,我可真是差远了。虽然此后,祖宗经常说要带我进去,我一次拖一次,能用的借口基本都用了,还是没有进去的勇气。”看来父亲也真是豁出去了,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爆料了。

    如果没有去过地府我说不准会应付着哈哈两声,可这地府走了这么一遭,我是完全能体会父亲的感受了,这感同身受的处境,怎一个怕字形容。

    “不过崔铭你就不同了,祖宗说你胆量彪悍,崔家千年不出一人能与你左右,说以后定然会带着你参观十八重地狱的,甚至有想法在哪里给你谋个更好的差事,不能白瞎了你的一身胆气,我这父亲当真是不如儿子啊!”听着父亲的话,我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这湿乎乎的感觉顿时溢满我的菊花藏花之处。

    这一刻,父亲没有用读心术,我心里把祖宗问候了个遍,这尼玛也太歪曲事实了吧,人家明明怕的都尿裤子差点都死了。我终于体会到了英雄不好当这句话,明明怕的想要哇哇大哭,却还要哈哈笑着装逼,忒儿尼玛不容易了也。

    我赶紧说道:“虽然我一身虎胆,胆子肿的比胃还大,但这十八重地狱游还是算了吧,兴趣不高,浪费祖宗时间,完全不需要。”

    “别这么说,这是崔家人的福利,祖宗说了你这孩子腼腆,想去也说不想去,下一次,不管你说什么,都要带你进去,培养下你外向的性格!”父亲的话满满都是骄傲,这红光满面的架势,好像这十八重地狱是什么圣天宝地似的。

    听到父亲的话,我都流泪了,很明显的听到心碎的声音,一片一片,一块一块,可以说是痛彻心扉啊!

    腼腆个毛啊!想去个蛋啊!谁想去?我立刻奉献这独一份的超级无敌福利。全程免费地府十八重地狱游。我完全被父亲这种己所不欲定施于亲人的举动感动了,神泪俱下,哭的不能自控。

    就在我失声痛哭的时候,我瞥见徐伯貌似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而铁衣则完全是一派围观的形象,好像哭的再猛烈点画面才华,我怎能让这家伙舒心,顿时一个推延的咏叹调,收住声音,停止哭意,选择在心里默默承受这份悲怆的情愫,生猛的男人都是内心孤独而充满故事的,我疑我就是生猛的一个,而且极有可能是最生猛的那一个。

    看我不哭了,父亲语气和蔼的说:“虽然这地府之行,十八重地狱游,在世人看来机会难得,但对我崔家人而言并非什么大事,不必激动如此,如果想去的话,经常去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和蔼的表情搭配这么残忍的话,我顿时就软了。

    难道我的肢体语言真的僵硬到想要表达的意思跑偏到如斯程度?难道我的演技真的这么浮夸?看来这生活阅历才是表演最好的导师。

    算了,我还是直接说吧“那道是不至于,只是我对这十八重地狱完全没有兴趣,想必也就是有折磨鬼的玩意儿,万变不离其宗。”

    “虽然我未曾进去过,不过听铁衣说过,这十八重地狱的装修还不错,比游乐场的鬼屋那强的不止一点半点。既然现在不想去,那就以后再说吧。”

    以后我也不要去,我心里念叨着,但没有说出口。不管怎么说父亲总算知晓了我此刻的心意。

    算了我已经懒得解释,我抛出了另一个好奇:“铁衣的功夫是在哪里学的?看起来好像蛮厉害的!”我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铁衣那几招很明显比我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十二字真言要高大上多了。完全不是高大上和矮搓穷的对比那般醒目,要是这家伙在我身边,真遇到个表现机会,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出手啊。

    父亲看着我说:“铁衣的身手和一身功夫都是在阴曹地府所学,而传授技艺的便是铁家的第一人鬼捕铁凝,如今铁衣的家祖可是阴间鬼捕的大捕头了,这追鬼捕妖之事,权归铁甲军管辖。”

    听父亲的话,再打量打量眼前的铁衣,果然身家也很显赫啊。

    而且按照祖宗的说话,这地府的阴差鬼官的都很喜欢铁衣,没事也传授点技艺啥的,所以这铁衣的身手也是历代影子卫士中最好的,你们是数千年来,丰都崔家最强的组合,所以你们便是最有可能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人,听着父亲的话,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怀疑感觉,我是吗?

    这铁衣的身手来看,还真有那么点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感觉,可我想起历经地府的一幕幕,我好像除去胸口的炙血玄武,双手的噬冥捕手,以及超过铁衣那么一丢丢的容貌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了吧?难道是我太谦虚过于低调而没有发现自己的好?

    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受之有愧的感觉?最强组合?姑且听着算了。

    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6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在崔家铁衣便是我的义子,你的义兄。

    听闻父亲的话,我对这个闯过十八重地狱的男人顿时肃然起敬。这难度相较于十八铜人大阵可是牛掰多了。不过,此刻我对铁衣高达上的身手顿时消了兴趣,如果说,这身手的代价是十八重地狱的话,我断然是完全没有兴趣的。

    且不说那些酷刑下变态的画面,只是祖宗说的那些禽兽,想想我都鸡皮疙瘩爆棚。

    要知道,心血来潮做一件事容易,干一辈子很难,而这时代干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7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兼职,7岁之后铁衣业成,便开始作为你的影子卫士,算下来,已经快20年了。

    这20年间,只要有影子的地方便有铁衣存在,所以说你们是熟人,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而你作为阴中至阴之身,简直是阳世小鬼最爱,若不是铁衣。

    虽然父亲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艰辛自不必言说。

    不过我对于父亲的话还是感觉夸张了,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铁衣真的在我身后近20年?可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社会阅历总归有些,直觉这东西好说也可以,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这语气放佛感情细胞已经绝种的模样。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爱好在女生面前暴揍你展示男性风采,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为了吸引一个叫慕灵儿的女生注意,扯掉了你的裤子,从此在安德被叫做卓蛋蛋,直到如今。

    你8岁时,性格孤僻,一直保留了婴儿时期的爱好,尿床,十岁之前一直使用尿不湿。

    你12岁时,你开始早熟,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习惯在见到如花的时候将头发用口水薅成五五分,每节课后到厕所补水定型。可惜,如花对你无意,将情书贴在校园公示台,你的作品成了校史最强情书,名动一时。

    你18岁时,第一次看人体教学片,当时七窍流血,昏迷三天,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病因是激动过分,性奋异常导致失血过量。

    你19岁时,第一次打飞机,导致局部部位骨折挫伤再次住院。

    你20岁时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听着铁衣的话,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这么耻辱的事,私下里交流就算了,这厮竟然当着我的面说;且当着我的面说就算了,竟然还对着我父亲说,当着我父亲说就算了,竟然还专挑这种有色的说。若不是顾及这铁疙瘩的身手,我直接就灭口了。虽然打不过,但此刻我心里早已将铁衣绑束成小人,万针齐发。刚刚煽情煽出的那点好感顿时消失不见。

    为了防止这死脑筋进一步爆出更多猛料,我赶紧说道“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娱记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直接就可以洗洗去死了。”

    经过此刻的验证,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言可伤人,语可毙命的道理。

    可惜这家伙完全视而不见我抛出的示意赶紧打住的媚眼,还要继续爆料。我直接起身,来了一个熊式拥抱,悄声说道:“铁哥哥,哦不铁大爷,我爸在这,给兄弟留点逼脸。”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的说。

    “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我们影子卫士的原则。”铁衣严肃的说。

    “保密你妹,原则你弟弟啊!”我严重怀疑我的先进事迹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

    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逢迎的说:“那是自然,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

    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想我一身英俊,肌肉壮硕,十块腹肌,竟然扮演了如此叼丝喜剧的谐星,真是无地自容。

    “铁衣哥,这20年辛苦你了,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是风雨,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

    要说谁没干过点傻事,俗话说不干傻事,枉活一世,虽然我傻事干的多点,十分精彩,但总归是*,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惧怕这死脑筋始终不知道转弯的爆料诽谤。

    看着眼前这一本正经,长的还行,喋喋不休打着我小报告的恩人,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他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在看着相声一般高兴。

    “爸你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那天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至少也是僵尸跳!

    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

    貌似神剧里都是这剧情,吃奶的娃子都知道的规定!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父亲的话里藏着责怪和关心,让我小温暖了一把。

    谁知道,就在我享受父爱的时候,天煞的铁衣又补了一刀:“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出溜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妹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

    仗着闯过地狱欺人太甚啊!好歹我也是地府还阳之人,爬过鬼门关城墙狗洞的主,听这家伙揶揄我,我掏出双手,撸起袖管,准备点燃噬冥捕手上去干架,虽然只是装装逼,让这家伙有点眼力介。

    突然想起父亲双臂无骨,徐伯还未醒来,这上了台阶下不去十分尴尬,脸上开始疯狂的出汗。还好父亲喊道:“都是成年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看见父亲的梯子,我赶紧顺着爬下,呢喃说,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跟你个铁疙瘩计较,反正不是倒栽葱。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学着祖宗,双手背负身后,扬起侧脸45。6度,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

    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

    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铁衣说道“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

    此刻因为返阳而心情大爽的我,看着铁衣这铁疙瘩说软话的样子,我瞬间就心软了,豪迈的说“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没什么,我原谅你了。”

    “说吧,啥事情这么严肃?都是真的汉子,何必吞吞吐吐,有话直说!”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决定说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听你一直唱什么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狂风暴雨,听那跑的没有调的语气,我就没在意,谁料到你直接就倒栽葱了,因为距离较远,我慌忙中出手抓住了你的裤腿,虽说是救到了,但。”

    这家伙说话没有表情,一脸的僵尸相,和这白癜风一搭配,还真是有戏剧效果“你再提倒栽葱的事情,我就翻脸了,我那充其量算是不太标准的托马斯全旋加三百六十二度旋转,然后哪?说吧,都说原谅你了,就别跟个娘们儿一样了。”想来我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定然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大事。

    “然后你裤子就掉了然后就光光了”听到铁衣的话,我勉力保持的矜持瞬间被我抛到脑后。

    “哥,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好不容易跳一次崖,你还给我整成裸跳了。”就在我跳着想要抽他的时候,想起眼前的父亲,我也不好发作,于是一遍一遍的在内心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说服自己深呼吸,海阔天空,光辉岁月啥的,调动了全部的正能量,才将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终于勉强说服自己将耳光换成了无所谓的抚摸,我拍了拍那铁疙瘩的肩膀说“好吧,我度量大,肺活量大,这页就翻过去了,不过当时那时间段,那天气,应该没什么人才对吧?”

    这个时候,我十分后悔刚才原谅的太过匆忙,一不小心吃了个哑巴亏,满嘴黄莲,内心苦的说不出整句子。

    “人不多,也就两三个吧!”听铁衣这样说,这还好点,至少影响不是很大,若是有人问起,死活不承认便可。

    “哦,没什么,都说我原谅你了。”就在我刚松口气的时候,谁知这铁疙瘩又火上浇油的补了一句“就两三个摄影师傅在逸山崖边拍照。”

    “不会?”那一刻我都快哭出来了。

    这铁疙瘩竟然无情的点了点头。

    “好像放到好狗狗网了,好像标题是穷叼丝买不起裤子裸跳自杀,不过脸上倒是打了马赛克了,虽然马赛克有点稀疏,不常见的熟人是定然认不出的。”

    铁衣还没说完后,我便扑将过去,没打着火的十二字真言所有招式齐发,顺带加了嘴咬的第十三招,这铁衣也不还手,就是闪转腾挪,让我满头大汗顺便咬了自己的舌头,直到父亲喊停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累成狗了。

    。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当年周瑜先生是怎样被气死的了,因为此刻的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这铁疙瘩看似不声不响的将我塑造成一个标志性的叼丝,看来这闷骚男果然惹不起啊,形象完全坍塌,无法修复。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

    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吧!”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

    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

    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时候瑛姑将茶水放在了茶几上说母亲回来了,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

    我说了一句“狗屁影子卫士,山寨盗版货,不靠谱。”

    听瑛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

    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

    我起身端起瑛姑的茶水一饮而尽,便跟父亲说要去看母亲,蹬了铁衣一眼后,夺门而去。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提前步入更年期,老龄化,内分泌失调了吧。还有睡觉的时候别跟着我,影响睡意。”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

    这家伙看着不哼不哈,傻了吧唧的,没事就揶揄我。

    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抬,轻轻一挥手,一道青色光芒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

    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

    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承影青铜短剑,

    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

    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青铜承影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当年祖宗崔珏命定阴差,这铁凝便是首任鬼捕,这一柄青铜承影便是贴身兵器,据说此短剑有追魂杀魄、断铁斩钢之效,十分霸道。

    遥想当年,祖宗任职判官,那时候,这催命判官并非四大判官之首,在一年一度的阴间鬼术交流会上,各路鬼差亮出身手,比的天昏地暗,鬼哭狼嚎,眼瞅着黑白无常这两个一线鬼差仗着兵器多,什么铁链脚铐哭丧棒的双打组合在和牛头马面争夺地府打手ko榜第一的位置是,祖宗因为不算武官,所以带着铁家先祖铁凝在旁边围观。

    那场面就跟罗马竞技场斗兽一般,这黑白无常走的是轻盈路线,而这牛头马面则是刚猛一派,话说,那时候的牛头马面还有些战斗力,不像现在这般连个李小刚都对付不了,看来还真是安逸使人堕落。

    要说这身手,这两大组合旗鼓相当,一刚一揉打了很久,就在意兴阑珊的时候,这黑无常的铁链砸向牛头的屁股时,不小心手滑脱手,眼瞅着就朝着祖宗的位置摔了过去,要说这崔家点背确实点背,当时场下鬼山鬼海,祖宗便在人群中都被这铁链子按图索骥的寻来。

    这玩意可都是硬货,这要砸到祖宗头上,纵然是身强力壮,也断然会头破血流的。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关头,鬼捕铁凝出手了,这长期在一线磨练的身手,定然是这些狐假虎威惯了的绣花枕头鬼差所难以比拟的。当时,面对这加着呼呼阴风而来的铁链,铁凝电光火石间拔出腰部的承影,蹬着身旁的鬼民高高跃起,凌空一斩,一道恢宏的青色光芒闪过,随着一声晴天霹雳一般的声响,这铁链被断作两截。

    这铁链悠悠的回旋,砸向了目瞪口呆的牛头马面,顿时牛头的鼻子上多了个铁环,马面的屁股上多了一片淤青,两天畜生顿时就疯狂了,当着众多鬼民牛掰习惯了,这掉了面子的事情十分恼火,兽性大发的直接蹿下台子要找铁凝麻烦。

    这黑白无常一看自己的家伙事都被铁凝一剑砍断,顿时心疼的泪流满面。

    于是这场面急转直下,刚刚还在冠亚军争夺的两对双打组合,此刻四合一的朝着祖宗和铁凝就来了。

    那场面,众多鬼民起哄,上了台阶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若是不出手断然是没脸收手的,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说这铁凝也是初到地府不怕鬼,示意众鬼,这点小事情无需祖宗出手,祖宗抱拳作揖对着众多鬼民高呼:“再下判官府崔珏,初来乍到,我的宗旨是一切为了鬼民的利益而奋斗终身,请大家支持我。”话未落地,漫天的馒头烤鸡香烛哭丧棒就招呼过来了,若不是祖宗腿脚好,当时就被活埋了。

    镜头切换到斗殴现场。

    铁凝,走在众多鬼民让出的黄泉路上,迎面是癫痫发作的牛头马面和舌头一甩一甩的黑白无常,厉敌当前,铁凝长发遮眼,迎着阴风,忧郁的睁开双眼。似乎眼前狂奔而来的是四只小猪小狗一般,完全无视。

    真是劲敌当前,化敌为友,那一刻,黑无常骑着牛头,白无常挎着马面,像是两骑骑兵一般挥舞着哭丧棒和招魂幡,真是金戈铁马,魂幡猎猎,杀气腾腾而来。

    不知道哪个起哄的鬼民一声“吁”牛头马面顿时急刹车,黑白无常准备不足,朝着铁凝便飞了过来,知道的惯性使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轻功卓著,至少看起来有些叼。

    话说这黑白无常的捕魂铁链与追鬼脚铐,牛头的斩鬼矛和马面的菊花枪都是位列地府十大阴兵的利器,结果铁衣的承影一挥,这铁链脚铐便斩成一节一节的,黑白无常顿时傻了眼,这看家的家伙都毁了,抱着自己个儿兵器的尸体,哭的不能自已。

    这时候,牛头马面也狂奔而来,这力度真有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味道,眼瞅着被撞到的铁凝,一个闪身,随着腾开的身影,周身出现一圈青铜光晕,伴着山呼海啸的嘶吼,在场鬼民但见空气中,飞舞着浪漫的毛。

    画面效果十分出色,待众多鬼民回过味来的时候,再一看迎风凹造型的铁凝身后,两个被剃光毛的牛头马面缩成两个蛋蛋,像是褪去皮的鸡蛋,那一秒,精神防线完全被摧毁,落下了疯牛病和癫痫马的老毛病,流传至今,仍未治愈,估计是心病难医的缘故。

    看见牛头马面顿时形象毁灭不堪一击,疯狂的在地上和鬼民身上捡毛的时候,铁凝闭上了双眼,忧郁的像是一盏风烛。

    黑白无常见铁凝分神,思摸着,牛头马面已经崩溃,表现机会顿时出现,想来刚才是因为情敌,此刻便决定使出必杀技“旋风舌头。”

    还别说,这黑白无常疯狂的甩头,这舌头嗡嗡的急速旋转起来,像是两台高频率的风扇一般,那鬼民丢出的水果,落上去顿时便化作一阵水雾,尼玛,这简直是搅拌机的节奏,想来,刚才被铁凝毁了家具,此刻是要下很手了,想要将铁凝打成肉泥。

    黑白无常这画面感十足的招式,顿时引起了鬼民的喝彩,忙着围观而将被剃毛的牛头马面几乎踩踏成牛排和马肉干,那次踩踏事故是阴间历史上十大惨案之一,时常被提起。

    看这架势,这招数也是十分霸气,可攻可守,进退兼顾,想要突破倒也不容易。

    那真是,急中生智,铁凝甩出承影短剑,那青铜短剑便像是可以遥控一般在空中盘旋,化作一道幽幽光线便朝着这旋风舌头飞驰而去,

    究竟是剑毁舌存?还是剑在舌断?

    那一刻,鬼民中间开始疯狂下注。

    要说这黑白无常的舌头那也是常年在幽冥鬼火这不逊于三味真火的阴间烈焰下的涮锅中炼出来的,那是抽铁有痕,抽石可裂的家具,可这承影短剑的风雷声,顿时让这黑白无常有些胆怯,若是出个意外这标志性的舌头可就没了,以后怎么混?

    于是赶紧躲闪,眼瞅着旋风舌头的频率降低,铁凝逮住眼前的机会,高高跃起,右脚踏着左脚被,驭风疾行,好不容易躲过这凌空一剑,这黑白无常扯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谁知道那剑竟然像是有灵性一般调转回来,直接就插在了背后,还好这二位的牙签身材,擦着肋骨而过,直接就吓的尿崩了。

    铁凝落在二人前,也没有说话,俯下身子,从背影来看应该是蹲下绑着鞋带的节奏,当铁凝起身的时候,鬼民门看见刚刚还霸气爆表,舌头甩的跟电风扇似的黑白无常,此刻早已

    被铁凝将两条长舌头咔咔咔咔的绑在一起打了一个蝴蝶结,一脚就踹在了拿着胶水朝着身上贴毛的牛头马面上,举起招魂幡表示投降。

    铁凝召回插在地上的承影青铜,完全是一个高手找不到对手的落寞与悲伤。

    祖宗则在一旁下注的地方,赚的彭满钵溢,显然是刚刚买铁凝赢的节奏,吐着口水数着冥币,而刚刚买了黑白无常赢的鬼民则呼啸着上前连砸带踹,顺便将正在贴毛的牛头马面也打了一顿。

    于是这冠亚军决赛的两对选手,不一会功夫都被铁凝拿下,这承影青铜便成了阴间十大阴兵之首,后来因为要化解万魂诅咒,而经过这一战役后,没有人敢叫板铁凝,所以这青铜承影便在铁家一代代流传至今。

    更因为这一战,祖宗的催命判官府,名声大振,这阴间四大打手被铁凝完爆成了头条新闻,点击率长期榜首,成为阴间传说。所以,祖宗也一跃成为四大判官之首。

    这是一次吃饭时候父亲告诉我的事情,想着父亲的话,看着铁衣的承影,我顿时放弃了一较高下的念头。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万一这家伙将我我的毛刮成一个蛋蛋,我将有何面目生活。

    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

    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

    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徐伯什么时候会醒,说不准,也许一秒,也许一年,没有什么规律。基本是自然醒的样子,自我父亲入阴间就职,我业成回到崔家后,徐伯就在这里了,经常是深眠状态,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算起来也没有见过多少次醒着的徐伯。”

    看来这使者还真是个清闲差事,徐伯的行径简直太*了,休息的时间比工作的时间多太多了,这行为让我十分鄙视。

    铁衣一边说着话,一边倒腾着茶道,看起来这流程极为复杂,真搞不明白,如此费时费力的行为究竟有何意义?

    “以茶炼心,以道修性。”这铁疙瘩丢下一句佛偈似的话。

    这回到阳间转眼都过去十多天了,徐伯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他不动,我便不能动,祖宗说过解开万魂诅咒之事要听这家伙的。

    每天无所事事也很无聊。这徐伯就跟个僵尸一样戳在父亲身后,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总让我感觉鬼气森森的。虽说知道了原因,但还是心里不舒服。

    每次看到我都想过去摇醒算了。

    “提醒一句,虽然徐伯现在看起来深度沉眠,但最好别乱说话,当初我初返崔家,说了句评价肤色的话,直接被剃成了秃子。”听到铁衣的话,我决定还是坐等死等,终归有醒的时候吧。

    “你说徐伯这状态是个什么意思?这是在神游,还是冬眠,还是修炼,还是在走阴啊?

    铁衣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好像完全没有好奇的意思,这家伙真不是个正常人。

    “说句话啊?你不是被徐伯咬过也是僵尸吧?”跟铁块聊天的感觉还真是郁闷。

    “好奇害死猫,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跟铁衣交流基本就属于自言自语的状态,完全没有互动,十分枯燥无味。

    “上次就见过一面,这徐伯醒来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啊,上一次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正常啊!”“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

    看来跟这铁疙瘩是说不出个三长两短了,我也没有兴趣和他聊天。

    我自言自语的说“真不知道这白癜风僵尸到底有何能耐,不靠谱。”

    看着手里的苹果梨平板,我拿起来又放下,这没有的时候当宝贝,这有了倒是完全没感觉了,捧在手里,对着屏幕发呆,不知道该干什么。

    看着铁衣还在研究着那所谓的茶艺,我摇了摇头,完全没有观赏性,不就一口茶水,何必如此费力。

    “喂,铁疙瘩,你为什么喜欢这老人才喜欢的东西啊?要不陪我去崔氏总部转转,看看小老妹儿?”对于家族企业我基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角色,虽然听起来挺别扭,不过这优越感确实舒坦。

    “你知道鬼捕最基本的素质是什么吗?”这家伙不经意的冒出这么一句,深沉的装逼。好像这茶艺跟铁衣的本职工作有很大关系似的,这藉口都不过脑子。

    我想了想说“鬼捕,鬼捕,不就是腰好腿脚好,身手快,肌肉大嘛。只要能抓到鬼的就是好鬼捕,有什么问题?”

    “错,是冷静。”铁衣蹦出这三个字后,呆呆的站立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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