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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起山说不急,反正我的驾照也还没有拿到。

    所以这辆车,大部分都是姜起山谈的,我反而很被动,一直跟着,眼神在汽车大厅里看着,漫无目的的样子,这时候,我看见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太太,在那里扫地。

    咦,她的背影长得怎么这么像我婆婆啊?我禁不住心惊肉跳起来。

    她的动作很缓慢,扫地的时候一直慢吞吞的,真的是我婆婆哎。

    这时候,她也回过头来,看到我,愣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也停住了,这时候,她又看向姜起山拉着我的手,似乎要走开。

    姜起山已经办完了手续,转身看我,大概看到我的目光不寻常吧,他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姜起山也认识我婆婆的,毕竟当年给她办过退休手续嘛。

    大概我婆婆觉得没脸见我,毕竟上次她也大闹过我们公司,让我很没脸,而且,后来周驭娶了翟向南,翟向南的品性慢慢地暴漏出来了,也觉得我好了吧。

    这时候,有一个人经过我婆婆身边,说了一句,“老太婆,快点儿扫,顾客越来越多了,一会儿别让客户看见你。”

    她“哎哎哎”地。

    我忽然觉得好心酸,她也一把年纪了,经过这两年好像又老了好几岁,一下子到了风烛残年,却还在这里从事这种体力劳动。

    姜起山看着我,问道,“要不要过去和她说句话?”

    我点了点头。

    姜起山还拉着我的手,我好像觉得很别扭一样,赶紧甩开了,姜起山看了我两眼。

    虽然当初周驭出轨在先,可是我毕竟也和姜起山在婚内发生了性关系了,而且还不止一次,并且我婆婆已经看出来了,虽然这事儿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我还是有些做贼心虚。

    我走到了我婆婆面前,叫了一声,“妈!”

    我婆婆白了姜起山一眼,“不敢当。”

    姜起山的目光一直朝向窗外,大概眉头也是紧锁的,他本来不想过来让我自取其辱的,可是我非要过来,还叫了一声“妈”,他大概受不了了,不过看我还没有走的意思。

    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重新说了一句,“伯母。”

    我婆婆手里拿着扫帚,看了看我刚才和姜起山看车的地方,毕竟她整天在这种地方,什么车多少钱她心里大概有个数,冷冷地说了一句,“这么高档的车,周驭是买不起的,周驭这一辈子就是这么没出息,老天爷大概也在惩罚他,让他找了一个现在这样的媳妇儿。”

    我不明白我婆婆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嫌弃周驭没钱,才和他离婚的吗?

    我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说到,“伯母,您怎么又从上虞回来了?”

    我婆婆闭了一下眼睛,说到,“周驭有了孩子以后,我本来打算要来看孩子的,可是翟向南不让,孩子病了也不让我来,后来,周驭要和翟向南离婚,翟向南那个姘头也算了,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过自己的日子,我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很不好,但是没办法,翟向南也妥协了,让我来看孩子,她现在不上班,孩子一般是她带,我白天出来打扫卫生,晚上回去洗孩子的衣服,刷刷鞋。老了老了,让小辈人使唤成这样,暖暖,要是你还在----”

    我婆婆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可怜的,我想想也觉得她好可怜啊,白天打扫卫生赚这几个辛苦钱,晚上回去还要干活,翟向南这么厉害,我婆婆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人老了,的确是风烛残年了。

    我揽过我婆婆的肩膀,因为我个子比较高,一般的女人本来就矮,我婆婆一米五几的个子,当然更矮了。

    “我今天打扫完了,我要回去了。”我婆婆转了身,抹了一把眼泪,看得我好不忍心。

    我跟姜起山说了一句,“我们送她回家去行吗?起山?”

    我摇晃着姜起山的胳膊,摇摇晃晃撒娇的样子,我知道一般情况下,我这副样子他会答应的,而且,他虽然看周驭不顺眼,但这毕竟是我婆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

    姜起山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答应了。

    我婆婆怎么都不让我送她,我说,这辈子做不了她的儿媳妇了,让我尽一尽最后的心意吧。

    我婆婆答应了。

    大概我婆婆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吧,小心翼翼的,生怕弄脏了姜起山的车,坐在车上,也有些心不在焉。

    半天后,她才问了我一句,“暖暖,有孩子了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我心里的痛啊,为什么她又问起来了呢?我朝前面的后视镜里看去,姜起山也正从后视镜里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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